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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摔死麼?”柳鳳寒揶揄一笑,低低地道:“非也,小爺正是被摔死的那個。”
聞言,周如水不禁翻了個白眼,睨著他,輕輕地嘲道:“那我現在見著的是鬼麼?”
“鬼?還真不是,算是不人不鬼罷!“柳鳳寒挑了挑眉,不鹹不淡地說了一聲,又扯了個無所謂的笑,繼續地說道:“當年,我被摔下城樓後便被斷定沒了氣,直接就被扔去了亂葬崗。但想來天下的母親都是心軟的,我的生母不忍我拋屍荒野,便暗中尋了來。我也命大,雖是摔得半死不活,卻又真未死透。這般,倒是被生母給救活了。但她即便救活了我,也仍不能將我帶回家中,更不能叫家人曉得我還活著。如此,想她也是沒了法子,便在將我治好之後,心一橫,合著封血書和一百兩現銀把我安置在了一個木盆之中,將我推入了淮水,叫我任由東西,聽天由命。”
說到這,柳鳳寒淡淡一笑,他瞬也不瞬地望著窗外的天空,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了許多,他低低地說道:“孃親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她的身子不好,一直不能得孕。有一日,她在溪邊浣紗,就見著了躺在小木盆中奄奄一息的我。她本心慈,又一直就想要個一兒半女,便不顧旁人的反對,將我抱回了柳家,當作親子一般照顧。她在世時,待我無微不至,疼愛有加。她臨死前,我亦曾答應她,要傾全力助柳家富貴。”
有些事,真是經不起細想,乍一細想,才知其中險惡。
“怪不得……”聽到了這樣的辛密,周如水不禁感嘆出聲。她見柳鳳寒的神色平靜如常,才繼續地,感慨地說道:“我說怎麼總想不通呢!沛俞張氏與嶺北方氏再有能耐,也不該將你逼到這般的地步才對呀!卻原來,柳震只不過是過河拆橋,藉機把你趕出家門罷了!”
聽了這一席話,夙英也是心中晦澀,暗想,原來不止宮廷,就連底層的商賈之家也是爭鬥不斷的!這直讓她唏噓出聲,卻就在這時,村口忽然傳來了陣陣的喧天鑼鼓聲。不多時,就見眾人奔走相告,亂七八糟的低語聲不斷地傳入他們的耳中,竟是在道,天驕公主的鳳駕已到了華林行宮了!
聞言,周如水愕然地朝夙英看去,兩人直是面面相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不正好端端地在這兒麼?卻又是哪裡來的鳳駕?竟然冒充她大搖大擺地進到行宮裡去了!
如此,她們也再不能久待,必須先回行宮了。
觀察著周如水的詫異臉色,聽她匆匆就要道別,柳鳳寒並不覺得奇怪。他只是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張揚一笑,直問周如水道:“公主來了行宮後,你可還有空外出麼?”
見他問得認真,周如水腳步一頓,不解地問道:“怎的了?”
日頭高照,柳鳳寒扯了扯肩上的布袋,他摸了摸鼻子。這時,忽然自油滑中透出了幾分淳樸來,他笑著回道:“原是答應了明後兩日再陪你去綦江鎮走一趟的,但你既然現下就要趕回行宮。那麼明後兩日,自然是不得空的了。而我雖被趕出了家門,家中卻還有些餘事需要去交接清楚。今年夏季大旱,幾近兩個月都未下過雨。也正因此,柳家茶園高山區的茶樹都枯萎得厲害,六十萬畝地,大都遭了秧。”
“所以,柳震是把這爛攤子都丟給了你?”周如水微擰起了眉,她曉得周國的氣候已是不好,如今聞得實況更是心驚,再想柳家做的實在太不地道,一時也有些怒。靜看著柳鳳寒,只等著他繼續講。
見她眼底已起了怒色,柳鳳寒不禁挑了挑眉,他嘆了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揚著唇,繼續說道:“爛攤子又如何?事從吾起,便該自吾畢。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小爺兩袖清風,還怕甚麼?不過說來也巧,近些時日雨水充沛,茶樹倒是活了大半,竟真能收得上些秋茶來了。如此,走這一趟,也沒甚麼不好的。”說著,他豁然一笑,捋過頰側垂下的一縷青絲,又遺憾地說道:“如此,不論你再出不出得來,這往後的路啊,小爺都不能奉陪了。”
☆、第62章 徽歙朝奉第五十章
到底是有了些交情,聽他這就道要在此別過了,周如水不禁愣了愣,不住關心道:“你要將秋茶銷往何處?”
柳鳳寒挑挑眉,嚼著笑答:“居庸關。”
“現下就得走了麼?”
“倒不是,只不過明日需回家一趟,先去茶園將茶收了,再出門尋些貨,月底再在祁州與車隊集合,一同運至居庸關去。”
聽著他的打算,周如水認真地抿了抿唇,她想柳鳳寒幫她甚多,再想他難堪的身世,輝煌的往事,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