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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紛紛登至小蓬萊,拜月老,求紅線,盼姻緣。
如今,早已被周王疏遠,不得君寵的婁後卻在以美滿姻緣聞名的蘭若庵中帶髮修行,這其中,實在不無諷刺。
此時此刻,蘭若庵前的香客並不多。在精衛的簇擁下,公子沐笙長身玉立,駐足在庵門前。一陣春風拂來,拂得他暗灰的深衣獵獵作響,他抬眼瞧了眼天色,嘴角便露出了一抹苦笑來。
他已等了許久了,如今日頭西沉,母后卻仍不見他,也不受藥。想來,這次又是他自作多情了!想著,公子沐笙無力地閉了閉眼,待再睜開眼時,他對著庵門便是長揖一禮,緊接著,他便彎身將藥包置於了階上,轉身往渭水邊走去了。
舟排之上,公子沐笙的面色已趨於平靜,半晌之後,他忽然問身後的中年文士道:“秦元劉崢近來如何?”
那中年文士聞言一愣,顯然對這問話感到意外。他畢恭畢敬地答道:“千歲命夙英買通了劉崢母舅許旌之僕,似是欲慫許旌驅劉崢出府。”
“哦?”聞言,公子沐笙薄唇一揚,不禁笑出了聲來。他漫不經心地道:“以小博大麼?吾妹甚慧呀!”說著,他垂下眼眸,看向舟排下不時被激起的盈盈水波,悠悠地曬道:“她既有心,吾這個兄長,倒不如助她一臂之力?”
聽了他這明顯偏私的話,中年文士不靜皺起了眉頭,他顯然不贊同地撇了撇嘴,擰著眉道:“殿下何故助漲千歲氣焰?憑己私怨,睚眥必報,實乃小人行徑!”
“小人行徑?她不過一個小姑子,不過以直報怨,何需如此嚴苛相視?”公子沐笙輕叱出聲,他默了一會,扭頭望住蘭若庵的方向,唇邊忽的便揚起了一抹諷笑,仍是輕嗤地說道:“更何況,小人行徑又如何?古今成大事者,當用陽謀乎?陰謀乎?”
這是實事求是,也是反諷指責,那中年文士聞言臉色已是一白,當下又找不出任何辯駁的話語。一時間,只得低下頭,沉默不語。
見中年文士服了軟,靜默中,公子沐笙輕輕笑了起來,他語重心長地道:“吾妹如此,必有其由。況,笙唯此一妹。從不願其泯然眾人,如他國公主,動輒為聯姻之禮,後宅庸婦。”
他言辭懇切,更是篤定。聞言,中年文士怔然,他皺起的眉頭更是聚攏,猶豫了一陣後,終是不敢多言,躬身一禮後,叉手應諾了。
周如水每月初五都需去琅琊王府習字,但她從不需乘宮中馬車,而是要等琅琊王氏的僕從領著王玉溪的名帖來請。如此,那些羨慕嫉妒私底下橫白眼的好事姑子們,如何也道不出周天驕的不是來了。畢竟,周天驕是王三郎請去的,可不是自個無緣無故死乞白賴仗著身份撲上去的。誰若是有本事,也叫王三郎拿著名帖去請就好了。
後頭,也不知從哪兒傳了訊息出去,道是王玉溪輸了公子沐笙的棋,便應了教周天驕習琴,登時又是嗚呼哀哉,滿城的貴女又恨起了自個怎麼也沒個精通棋道又疼愛姊妹的好阿兄!
又值初五,琅琊王氏前來接周如水的馬車一路馳騁,眼看著馬車就要駛出南城門,周如水才終於坐不住了。她朝夙英遞了個眼色,夙英便忙朝外頭問道:“不是要去琅琊王府麼?這是往哪兒去呀?”
聞言,那馭夫頭也不回,繼續揚著鞭,沉聲應道:“公子命奴,載千歲至響堂山西山門前。”
“響堂山?”貴族們常常在響堂山狩獵,但春夏為萬物生髮之際,不宜殺生。若是外出郊遊,也該是去元寶山的。再者,她是來習字的呀!去響堂山做甚麼呢?難不成,今個他要改教她奏琴,可他上回不是道,鶣弘,師欉乃此中大才,他已無甚可教了麼?
周如水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透王玉溪又要做甚?她索性就把車幃捲了起來,一路看著外頭轉瞬即過的搖搖樹影。彼時,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纖長在睫毛上,她不禁探出了手,笑著,閉了閉眼。
樹木漸漸繁盛,遠處,巍峨陡峭的山峰上綠樹成蔭。馭夫漸漸放緩車速,再行了一會兒,便見幾步遠外,停著輛披綢垂錦的馬車,馬車旁,又有幾十騎人馬護在左右。周如水一眼望去,便看清了那馬車前的王氏族徽,然而,待她再去細看,卻見車中空空無人。
她正納悶王玉溪去了何處,便聽安靜中,自右側山道內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循著這聲響,周如水轉過頭去,便見王玉溪在幾位中年文士的簇擁中施施然朝她走來,煌煌日色下,他周身都染著金色的光華,極是雍容,亦極是俊美。
她在車中看著他,他亦同樣望向了她。他漆黑的深如潭水的眸光一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