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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髮束起,寬肩窄腰,這是一個男子。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就連遠近的明哨暗哨都沒能發現其蹤跡,冷冷的月光下,他面向小溪負手而立,昂藏頎長,身姿挺拔。
“這,這!殿下?!”
這個背影是那麼的熟悉,曾經見過千百遍,這半年來無時無刻不想再會,晃眼一望,張雍不敢置信,但狂喜已經先一步湧上心頭。
“在下見過殿下!”
身經百戰的四人竟手足無措,瞪大眼睛愣愣看了片刻,直到季桓失去平日冷靜的高呼聲響起,這才如夢初醒。
“標下等叩見殿下!!”
“砰砰砰”幾聲悶響,韓熙幾人膝蓋重重落地,他們單膝下跪垂首見禮,眨了眨眼,眼眶溼潤,更有甚者激動得落下了男兒淚。
找太久了。拋棄一切決意追隨,中途卻發現奸細,導致被伏擊圍捕。種種艱難暫且不說,哪怕他們堅信魏景不會死,但長時間毫無頭緒和收穫的尋找,總讓人生出一些焦躁來了。
現在終於見到人了。
一息間猶如烏雲盡散見月明,如何不教人熱淚盈眶。
張雍和季桓激動之下,聲音很大,一時駐地的數百名衛兵都先後獲訊,喜出望外,一時如潮水般湧至,跪地齊齊大聲道:“標下等見過殿下!”
“諸位請起。”
魏景已轉過身來,他叫起所有人,又親自扶起季桓韓熙等四人,拍了拍張雍陳琦的肩膀,又對季桓說:“你們南下,我心極慰。”
是的,除了韓熙領著青翟衛外,季桓來了,就連昔日他親自提拔的兩員大將張雍陳琦也來了,拋棄所有,追隨他而來。
魏景環視所有人,提氣道:“汝等南下,我心甚慰!”
“效忠殿下!我等萬死不辭!”
韓熙張雍幾人在前,率激動的衛兵們在後,齊刷刷再次拜倒。
聲音很大,驚得夜鳥振翅而飛,魏景早看過附近環境,再無旁人,因而他高聲回道:“好!”
“諸位快快請起!”
……
生死久別後的重逢激動人心,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下來,諸衛兵領命重新回到崗位上,魏景則是季桓幾人的簇擁下,入了先前那個簡陋營帳。
“稟主公!”
諸人分主次坐下,韓熙立即站起稟報:“青翟營今有三千一百一十二人,分十二隊,其餘十一隊也偽裝成商旅,目前正在附近鄉鎮搜尋主公音訊。”
青翟營,本來編制近五千,當初離開北軍時,已篩掉約一千。一路南下,韓熙仔細清洗幾次,又洗掉五六百。
五六百已經很多,寧錯洗也不放過的了,需知青翟衛俱是魏景親選的戰後遺孤,忠心耿耿,和尋常軍士不可同日而語。
本以為已洗乾淨了,誰知還出現了張闊這樣的漏網之魚,差點誤了大事。擺脫安王圍捕後,又狠狠篩選幾遍,最後才剩下這三千出頭人。
韓熙幾個用了好幾個法子,包括使詐恫嚇,最後確認,這三千人確實已乾乾淨淨,再無他人眼線。
箇中艱辛,韓熙等無人再提,而魏景也不婆婆媽媽的性子,乾脆利落一頷首,道:“很好,先召回來。”
他說了一個地方,讓青翟衛暫去安置,這地兒就是西郊那天然糧倉附近,他打算糧倉日後也讓青翟衛接手的。
韓熙一一記下,好不容易待此事告一段落,急性子張雍忙問:“主公,這半年您是如何過來的?”
“殿下”一詞,如今並不適宜出現。他性急粗莽,但該心細的地方從來不粗,不用特地囑咐,他已經和韓熙一樣,把對魏景的稱呼改了過來。
張雍忍不住罵道:“安王那狗賊,可是在黔水下游佈置了天羅地網!”
提起安王這個新帝心腹,魏景眸光暗了暗,只他神色未變,言簡意賅將落水後諸事說了說。
寥寥幾句,平淡說出,箇中艱難也隻字未提,不過他卻說了邵箐與他同行。
“王妃娘娘也主公同行?!”眾人聞言大吃一驚。
呃,不是說夫妻不能在一起,而是據他們所知,這位王妃可是和殿下沒怎麼接觸過的,甚至大婚的時候殿下都不在京城。
完全陌生的一對夫妻,那般驚險的情況,甚至逼得魏景都跳江了,他居然還帶上這個名義上的妻子?!
太出乎意料,眾人驚詫之下面上也不禁露了些。魏景憶起邵箐,眸色微暖,緩聲道:“王妃雖柔弱,然助我良多,汝等當敬她如敬我。”
這話的分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