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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輕緩,緩緩道來,她緊緊抱住他,十分認真地說:“夫君,我心裡唯獨一個你,此生此世再容不下第二人。”
真的,不會再有第二人了,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只會有這一個丈夫。
“喜歡?”
只是喜歡。
她動了情,說話間眼眶微微發熱,可魏景也聽明白了。
他緩緩重複一遍,定定看著她。
和先前猜測落實了一半,她是喜歡他的,但距離他曾經以為的兩情相悅差之遠矣。
但今天以前,他還以為她愛他,就如同他極愛她一般。
魏景扯了扯唇,露出一抹不是笑的笑。
在這一刻,所有迫切憤懣,期待希冀,都變得黯淡失色,這個一向淡定從容的男人,愣愣站在原地。
他喃喃問:“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邵箐眼淚當場就落下來了:“不,你很好,再沒旁人能比你更好了!”
是她不好,是這該死的古代不好,“夫君你不要這樣,你先聽我說……”
魏景看著她雙唇一張一翕,神色焦急,目光關切。她說他很好,但方才關鍵卻未見再提起,也沒再有半分讓步跡象。
徹底撲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冀。
也是,他最知道她的,她表面柔弱,實則堅韌,頭腦一貫清晰,最明白自己做什麼的。
這一瞬,巨大的失落襲上心頭,胸臆間有什麼在翻滾著,很悶很疼,他眼眶發熱。
魏景再無法待在此處,一把扯開她的手,霍地轉身,大步往營帳外行去。
“夫君,夫君!”
邵箐心慌意亂,急急追上去抱住他:“夫君,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說,……”
“放開。”
魏景想走,但腳下像生了根似的難以挪動,她的懷抱一如既往溫暖柔軟,他雙眼痠澀,一滴淚水落下。
他抬手一抹:“你先放手。”
“我不放!”
邵箐死死抱住他,他抹臉的動作她看見了,她哭道:“我不放,你先聽我說!”
“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
她不愛他,又不讓他走。魏景喉頭滾動著,五臟六腑彷彿被一隻手用力絞著,尖銳地疼,有什麼在一同翻滾著,瞬間,連同他先前努力壓下的怒氣一起爆發。
他霍地轉身,厲聲喝問:“那你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魏景本就不是多好的性子,也就是在妻子跟前他才這般溫和,胸中翻騰的情感到了一個臨界點,瞬間爆發,憤懣,不甘,氣怒,瞬間被點燃。
他大力捉住她的肩膀,怒聲喝問:“你是鐵石心腸麼?”
他都已經恨不得把心肺都掏出來給她的,她還要怎麼樣?
“親情?”
魏景冷冷一笑:“不過是藉口罷了!”
他一開始也不認識她,他一開始對她也是同伴之情,一樣的經歷,一樣的時間,為何他是摯愛,而她卻成了所謂的親情。
他全情投入,而她處處保守。
“說到底就是你不願意?”
“你心裡不願意,那便只能處出親情來,只得了一個淡淡喜歡。”
“你不是不懂,否則如何會豔羨楊舒顏明?你只是不願,不願意敞開心扉。”
魏景諷刺一笑:“我說得可有錯?”
她既懂,然若的厭惡他,又如何處出好感?處出喜歡?但這份好感和喜歡,卻無論如何也轉化不成愛意。
始終欠缺了一點,魏景並不認為自己做得不夠,那欠缺的這一點,就只能是她心底不願意。
不願意敞開心扉愛他,讓自己抵達一定距離後,就不再靠近。
魏景恨自己的敏銳,將一切徹底想明白後,他左胸處跳動的那顆心臟彷彿被人掏了去似的,空蕩蕩的,鈍疼鈍疼,疼得他渾身顫抖。
他這麼毫無保留地愛著她,為了她,一切都能讓步,就算母兄之仇,也能暫退一步,而她……
所有傷心,憤懣,失落,氣怒,最終化成一句話,“阿箐,你不信我。”
他的心冰冷一片。
疾風暴雨後,簡簡單單一個陳述句,卻徹徹底底將邵箐的情緒擊潰。
她失聲痛哭。
沒錯。
原來是她不願意。
邵箐一直沒刻意往這方面想的,只潛意識裡小動物的本能驅使她這麼做了,今日卻被魏景一句話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