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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不願意?
這該死的古代,該死的男尊女卑社會,男人輕易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賢良淑德。
她害怕。
她哭道:“我善妒,我再容不得夫君親近旁的女子!”
魏景一愣,卻怒道:“我何時有旁的女子,我只有你,也只會有你!”
他知道,自己已把妻子心中深藏的情緒逼出來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這個。
他怒不可遏:“就是因為此等臆想,你就將我摒棄在心門之外?!”
“我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若不肯真心以待,直說便是,何用弄這些子虛烏有的藉口!”
魏景步步緊逼,邵箐再忍不住,她豁出去吼了:“那二十年後呢?三十年四十年後呢?!”
腳下一個趔趄,她跌坐在地,一雙手緊緊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決堤而出。
是的,原來自己一直都怕這個。
此時濃情繾綣,未知日後如何,多少情深愛侶,最終同床異夢。
魏景這身體素質,四十年富力強,五十也絕算不上老。
那她呢?
即便氣質優雅風韻猶存,那又如何跟二八二九的鮮嫩小姑娘相比。
推翻大楚,復得血海深仇,他可是奔著當皇帝去的。
君權至上,他要嚐嚐鮮,也就招招手的事,那屆時她要如何自處?
傅皇后,先帝后宮無數,只一個月有過半數時間歇在她宮裡,這便是情深一往。即便傅皇后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邵箐能一樣嗎?
自然不能,二十年的現代教育和生活,將她堅定地劃分在另一邊。
倘若只有她一人,她愛了就愛了,大不了最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拼了一條命,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到了那時,她不止一個人,她還有孩子。
作為一個母親,洩憤之餘,總不能拖著孩子墊背吧?
還有,這個她同樣嘔心瀝血打下的江山,總不能拱手讓給別人的孩子吧?
若是如此,她死不瞑目。
所以最好的,是她有所保留。他不變,就快快樂樂過日子;若他真變了,她傷心一場,也就熬過去了。接著還能笑臉相迎,時不時打點感情牌,確保自己的孩子上位。
邵箐一直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潛意識裡小動物本能驅使,她已經在採用最安全的方法。
可是,可是現在魏景不答應,他要她掏心掏肺,和他一般愛著他。
可她和他不同,她沒有退路啊!
淚如泉湧,她哭道:“你是男子,自不知這世間對女兒的苛刻。我母親從前愛戀父親,傾心相待,只她不過是難以孕子,父親便翻臉無情,另納新愛!”
說的是上輩子的父母,也是這輩子的父母。
上輩子邵箐家境極佳,父母門當戶對,熱戀結婚,是當年人人稱羨的愛侶。可惜不過三年,她母親孕期,他父親就出了軌,還美其名曰正常交際,大家都這樣,你不必在意。
上輩子的母親尚能憤而離婚,另覓良人,這輩子的孫氏,處境就更糟糕。
說出來可能不信,邵賀和孫氏初成婚時,還有過一段鶼鰈情深的日子,孫氏貌美,邵賀甚至為她遣散了通房們。一度,孫氏以為自己尋獲最難得的如意郎君。然可惜的是,她一朝生產傷身,邵賀立即變臉,毫不猶豫就轉身娶了個表妹貴妾進門。
孫氏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為一雙兒女咬牙苦忍,她甚至來不及傷感,就得為了世子之位和妾室鬥得火花四濺。
“我害怕!”
邵箐嗚嗚痛哭,撕掉所有漂亮的外皮,她其實就是怯懦不敢,怕傷痕累累後在痛苦中掙扎。
什麼親情,什麼好感,統統都是狗屁,這該死的古代!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我真做不到,不要逼我,求你了!”
魏景的苦苦相逼,讓邵箐情緒徹底崩潰。情緒劇烈起伏,帶來的是頭部一陣陣鈍鈍的痛,她捂著額頭,痛哭失聲。
“我如何就和你父親一樣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魏景氣極,不忿,又夾雜著深深的委屈:“你那父親絕情趨利,有哪一絲一毫能與我相比?這世間男子又與我何干?我怎麼就會像他們?!”
一頂莫須有的帽子硬生生被扣在頭上,偏他最知妻子心念堅定,一旦存疑只怕難以更改,一時又急又氣。
只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