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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充裕得很,不若先繞道陳留,看看今年新築的黃河大堤,開開眼界,再去京城不遲。”
韓熙悄悄潛過來說的:“何允非常詫異,但濟王一意孤行,他不好推卻,只得答應了。”
其實整個益州隊伍都很詫異,這冰雪千里的,又沒有開好的道路,這麼讓自己遭罪的巴巴去看個還沒修好的河堤,是為了什麼?
“黃河大堤?”
魏景緩緩重複了一遍。
去年夏初,新帝納武安侯丁化奏議,採用束水攻沙之策修築一大段已岌岌可危的黃河大堤。
魏景等人判斷,明年,黃河必定決堤。而他目前所有的計劃,也是基於黃河決堤而安排。
然而這極長的一大段河堤,恰恰就是陳留至扶溝段。
在這個一個關鍵的時間點,濟王為何非得這麼興致盎然地前去察看一番?
三人立即嗅到一絲非同尋常的味道,對視一眼,魏景眸光微閃,道:“很好,我們正正可跟上去。”
一探究竟。
作者有話要說: 先帝寬待濟王,其實不僅僅因為這兒子太像他,畢竟他那時是個儒雅溫和好男人,不能崩人設啊……
第55章
狂風捲著雪; 劈頭蓋臉橫撲而來; 即使貓在車廂內,邵箐都依然能清晰聽見風雪呼號之聲。
濟王連同益州一行; 就是這麼艱難地到了陳留。
然而這般地吃苦受罪,都依然沒能打消這位天潢貴胄的興致。傍晚入住驛館,次日一大早; 他就興致勃勃去參觀新築的大堤了。
邵箐努力睜開眼皮子; 從床上爬起來她渾身骨頭一陣痠疼,接過魏景絞的溼帕,狠狠抹了一把臉清醒清醒; 她七手八腳開始套衣服。
州牧郡守們都得陪同,他們這些隨行人員自然不能倖免。
對於邵箐而言,那更是九十九步都走了,可不能漏了最後一哆嗦。
很冷; 但能隨行赴京的都是心腹,郡守們特地自掏腰包給多添了禦寒物品。邵箐明面上能穿的禦寒衣物更好,裡面一件貂皮小馬甲; 套完各種衣物後,再披上剛分發下來的厚毛斗篷; 懷裡揣著手爐。
暖烘烘的,在室內差點冒汗; 邵箐吁了一口氣,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魏景眉心微蹙:“阿箐,要不你留下來吧?”
邵箐搖搖頭; 大家都去,她一個人留下來,若被人窺見不大合適。演戲就得演全套,在這種堅持堅持即可的地方,何苦留下破綻?
“沒事,我熱得很呢,快出門吧,不然得冒汗了。”
魏景也不是不知其中關竅,只好不再勸,二人匆匆出門集合。
……
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這麼上了陳留段的黃河南堤。
白中隱隱泛青一道冰線自西而來,蜿蜒向東。往日滾滾大河,如今冰封千里,遼闊壯麗,撼動人心。
邵箐感覺卻並沒那麼好,河堤上的風比想象中的還大,彷彿能將人卷下去一般。久雪初霽,陽光直射冰面,金燦燦的刺人眼睛,她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遠處濟王一行,然而就這麼一小會,眼睛就被刺得難受。
“別看了。”他看就行。
魏景皺了皺眉,低聲囑咐妻子。
邵箐沒法堅持,剛才就看了那麼一小會,她已有種要落淚的感覺,算了,讓他來吧,自己目力也不及他。
魏景一直眯著眼睛盯著濟王。後者從一出現,就被一大群人簇擁著。陳留官員,河堤守吏,何允等人,還有他本人的隨侍親衛。
人頭攢動,但該看的,魏景一點都沒漏下。
濟王帶了兩個人來,這兩人混在一從隨屬中不甚起眼,但動作卻很特別。
腳下這一小段河堤已經修築過半了,嚴寒暫不施工,但都蓋上厚厚的草簾子。濟王興致大發讓人掀起幾處草簾子讓他湊近看看,這兩人就趁機用什麼東西略略敲打堤身,又伸手仔細摩挲堤面。
這,是在檢查堤壩的堅固程度吧?
魏景微微挑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將重點放在這兩人身上。
上了大堤,雄偉壯闊的景緻讓濟王詩興大發,他搖頭晃腦吟誦兩句,旁邊一眾湊趣的人大聲說好。那二人卻悄悄退到人群末尾,站在河堤最邊緣出,伸出手掌,用大拇指丈量著什麼。
這是在度量束堤後的河面的大致寬度,若結合壩面高度和河水深度等資料,專精這方面的能人即可將大堤需要承受的水流衝擊力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