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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來。
魏景和邵箐這徹頭徹尾的門外漢不同,胞兄初入朝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將重點放在治理黃河上頭,他頻繁進出東宮,知曉了不少治河知識。
真有意思。
……
在大堤上灌了大半天的西北風,濟王終於盡興了。隨大部隊回到下榻的地方,邵箐灌了一碗釅釅的薑湯下去後,才感覺活過來了。
她給魏景盛了一碗,壓低聲音問:“怎麼樣?”
魏景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隨即扔下一個大雷。
“或許,有這般心思者,不止我一個。”
這般心思是什麼心思?
大堤決,大亂起,趁勢而動。
再具體點,就是推翻大楚,或許說推翻龍椅上正坐著的那位新帝也行。
結合濟王的舉動,邵箐心念電轉,她面露驚色:“你是說!”
她立即閉嘴,不再言語,一雙眼睛卻瞪得圓溜溜的。
魏景接過薑湯一仰而盡,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裡,若我晚歸,你先睡下莫要等我。”
是與不是,探探就知,既然考察了一個白天,結果怎麼也該出來了吧?
這種天氣,再加上濟王身邊也有好手,邵箐普通人呼吸重,很容易露了痕跡,毫無疑問留下來才是安全的。
魏景立即動身,臨行前他給韓熙等人下了死命令,若有什麼變故,以保護邵箐為第一要務。
他推開後窗,閃身而出。
……
冬季天黑得早,如今已是暮色四合,昏昏沉沉的正適合隱匿身影。
魏景換了一身白衣,藉著雪色和夜色的遮掩,避開幾處暗哨,如夜鳥般無聲無息地接近陳留官驛的二進正房。
很好,守衛森嚴,如寺人姬女般的閒雜人等一個不見。
他來得正是時候。
魏景一個倒掛金鉤竄入廊下的梁頂,一雙黑眸恰恰對準了巴掌大的氣窗。
屋內有八九個人,首座上的正是一身湛藍王袍的魏欽。他案前正站著稟事的正是今日大堤上所見的兩人。另還有四五個應是謀士身份的男子,分成兩列坐在下首,專心聽面前人說話。
“……壩身倒是用了好石料,夯得也十分結實,即便嚴寒也不見多少裂紋,可見是廢了大力氣修築的。”
這兩人面板泛黑,臉皮有細小皸裂,說他們是常年在堤壩上監督工事也不難取信於人。方才說話的年長些,話罷後長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陳留至扶溝一帶,確實土質疏鬆啊!”
他們抵達陳留之前,已經使人悄悄掘開積雪,深深淺淺把凍土取了十幾處。二人仔細辨過,土質疏鬆比想象中更甚。
“河水沙多,歷來不馴,如今被生生一束,大堤需承受的水力何止往昔之數倍?土地夯實,大堤完工,或許能經受也未可知。然可惜,可惜啊……”
都是築堤人,痛心疾首自不必說,魏欽卻不耐煩了:“可惜什麼趕緊說!勿要囉囉嗦嗦耽擱孤的時間!”
感慨戛然而止,那二人也乾脆,對視一眼,拱手直接齊聲道:“稟殿下,明年春汛,最遲夏訊,陳留至扶溝段大堤必決!”
“很好!”
魏欽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即揮揮手:“行了,你二人下去領賞。”
結論得出後,接下來的商議就二人能參與的了。這二人也心知肚明,恭敬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殿下,果然如某先前所料,黃河大堤必決。”
坐在右邊最上首的謀士,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人,他捋了捋須,笑道:“澤國千里,民變必生,殿下正可趁勢而為,起兵撥亂反正。”
山羊鬍拱手:“殿下莫再猶豫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除去前太子與齊王,先帝膝下諸子以殿下最尊,正該位居九五,統帥萬民!”
說起這個,魏欽面色一變:“那卑賤宮婢所出之子,也配受孤三跪九叩大禮?!”
他呸了一口,餘怒未消,神色間一陣厭惡和不齒。
不過到底茲事體大,魏欽再是心下大動,再是暴躁易怒,也沒有馬上拿定主意,他沉吟了一陣,還是道:“儲先生,容孤三思。”
山羊鬍名儲竺,見這般境地了,魏欽都沒能下定決心,他有些急了,忙道:“殿下,您……”
“行了,都下去,孤再想想。”
魏欽其人,主意最大,而且脾氣一貫不好。其餘人紛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