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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從不違抗她的心願,亦不多問緣由,只是打橫將她抱起,腳尖輕點,人就如振翅的白鶴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屋頂。
易塵一隻手摟著少年的脖頸,被風吹得略微刺痛的眼睛微微睞起,卻不肯放棄任何蛛絲馬跡一般地緊盯著那越來越近的人影。
一身白衣的公子騎著一匹神駿的黑馬,他一路疾馳來到了一戶頗有大家風範的雅緻門戶前,輕扯韁繩。
“籲——”馬兒發出了長鳴,似乎沒跑得過癮,氣哼哼地打了一個響鼻,被那白衣公子溫柔地摸了摸頭,只能不甘不願地垂下頭去。
有殷勤的僕從迎上前來,接過白衣公子手中的馬韁,隔得遠,易塵只聽見對方稱呼白衣男子為“公子”。
易塵只覺得心臟停滯了一瞬,她嘴裡無意識地呢喃道:“他是誰?”
比之易塵凡人之軀更加耳聰目明的道思源側耳聆聽了半晌,才從街邊眾人的竊竊私語中得到了答案:“當今皇室十八位公子之中排位第三的玉卓君肖瑾知,人稱‘公子瑾’,中宮所出,卻無心帝位,前些時日受封‘玉卓’後離開了皇宮,這裡是公子府。”
晉國國主的子嗣並不稱呼為“皇子”,而是如世家一般稱呼作“公子”,反倒是女兒,會被稱呼為“公主”。
晉國風氣使然,加之世人慕仙遠勝過渴慕紅塵繁華,是以對皇位的爭奪也並未如史書上寫就的那般水深火熱。
“肖瑾知?”易塵沉默無言地扶了扶臉上的面具,眼神裡藏著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失魂落魄,“怎麼會呢?”
——怎麼會有人,跟父親生得如此相似呢?
不僅僅是五官眉眼,就連氣質都有六七分相似,只不過更加青澀,也未有父親那般將歲月都沉澱下來的寧和悠遠。
但是非常古怪的,易塵認人的直覺也少有地產生了遲疑,就好像理智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告訴她這就是父親,一半卻說有哪裡不對勁。
就連遇見如今縮水變小的少言時,易塵都沒有如此強烈的違和感,她可以確定道思源就是易塵,卻不能確定肖瑾知就是父親。
哪怕有著這樣強烈的熟悉感。
“能跟那位公子接觸一下嗎?”易塵看向少言,徵詢一般地問道。
接觸肯定不是翻牆進入人家的院子裡大咧咧地坦白自己身份的這種,而是要有正經渠道,不會因為冒犯而引起惡感的接觸。
“可以。”雖然不明白易塵為何如此在意,但少年也有自己想要確定的事情,“遞交拜帖就好。”
雖然是入世修行,但是為了避免一些完全不必要的麻煩,上清問道門給弟子們安排的身份自然是足夠顯貴的,畢竟作為講究清靜無為的玄門,誰都不興紅塵世界之中扮豬吃老虎的那一套,他們對塵世的階級之分不願過多置喙,自然不會沒事找事做的依仗身份耀武揚威。
陸思凡給道子安排的身份自然不會是販夫走卒之輩,而是位於邊境的書香世家,身份比之皇室子弟也絲毫不差。
在這個講究風流才情不拘尊卑的年代裡,寒門子弟也可與王侯把酒言歡——只要你足夠耀眼,比星月更加璀璨。
道思源顯出身形,拿著拜帖走到了玉卓公子府前,他容色淡淡地拿著拜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被熱情的管事迎了進去。
“這位公子當真是霞姿月韻,一表人才啊!”年過半百的管事滿臉欣賞,語氣藏著喟嘆,“公子見您,定然會非常欣喜的!”
道思源不明白為何對方會如此篤定,卻還是矜持有禮地頷首,跟在管事的身後進了王府裡。
站在外頭觀看的易塵忍不住扶額,她居然忘了魏晉時期的一大特色——人人愛美色,臉好即是正義。
自鮮卑慕容氏以容色抉擇繼位者之後,擲果盈車的潘安、陽春白雪的宋玉、因美而死的衛玠、藍顏傾國的宋文公,這些美名千古的兒郎哪個不是出自這個慕姿容好風雅的年代?
雖然面有惑色,但道思源依舊順從著對方的安排進入到了王府裡,見到了正在登高望遠的公子瑾。
能被人路擲鮮花聚而觀之的公子瑾自然生了一張明珠美玉般的好皮相,更難得的是那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澧蘭沅芷般的清雅。
這個比溪邊蘭草更加清雅溫潤的公子在看見道思源的瞬間就是眼眸一亮,有些話語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道:“好一位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真想把我的女兒嫁給你啊!”
場面一時之間安靜得近乎窒息,只有額冒冷汗的管事囁嚅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