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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總歸是擰不過大腿,面對自家出乎意料固執的愛人,易塵也只能選擇妥協,反正怕著怕著……也就習慣了。
易塵和道思源沒有回到對他們而言可以說是最安全的蒼山,反而去了凡間。
對於凡人來說需要賭上性命、九死一生才能走過的天地爐,於天界修士們而言不過是一瞬之距。
易塵站在飛劍上,緊緊地抱著道思源,經過天地爐時難得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向下看,只覺得黃沙漫漫,生靈如蟻。
無怪乎紅塵慕仙,凡人寧可捨棄紅塵繁華也要走過這九死一生、百年才會通行一次的問道之旅。
得道成仙的誘惑太大,蒼穹之上的風景太美,敢問這滾滾紅塵,十丈軟紅中掙扎顛簸的生靈,誰不想逍遙長生,從此萬劫不沾?
這世上又有誰願意成為能被人隨手碾死的螻蟻?誰又能甘願零落成泥?
所謂的放下欲求,也不過是無稽之談——向道本身,便也是欲求的一種。
可是,紅塵也有紅塵的美。
易塵和道思源降落在一處山清水秀的深谷之中,四下無人,倒也沒有驚擾他人的生活。
易塵和道思源都換了一身較為親切的服飾,淡去了身上離世而居的出塵氣質,看上去倒是像一對豪門世家走出來的少年夫妻。
讓易塵有些意外的是,少言居然非常適合紅塵中的錦衣華服,那些花紋繁複的貴重衣物穿在他身上,顯得俊秀的少年清貴華美至極。
少言如今的容貌本就是堪稱“華美”那一卦的,若不是他神情冷淡,眉眼間與生俱來的出塵澹泊穩穩地壓住了過於鋒銳的五官,只怕那俊美過甚的容貌會引來無數的狂蜂浪蝶。雖然他本身並無風月之思,但那雙清皎如月的眼眸輕輕瞥來一眼,都帶著令人心旌搖曳的澄澈清冽。
特別像那種古言小說之中高不可攀卻讓人瘋狂想要採摘下來的師尊,就彷彿那冬日冰封的湖面之下涼而溫柔的水。
“真好看。”易塵眼裡藏著說不出的驚豔,即便她對人的五官眉眼都辨識模糊,但也無法忽視少言身上這種動人心魄的美,“你以前的衣服都太素了,穿得華貴一些,反而好看。”
都說“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白色顯得清純,黑色顯得沉穩,各有各的美。
道思源穿了一身玄色銀紋的星月華袍,就如魏晉時期的世家公子,端正儼然,卻又不失風流寫意;易塵卻與他完全相反,穿了一身素色的青色百褶裙,若是手裡撐上一把油紙傘,那就是無數人午夜夢迴之際漫步江南水鄉之時偶遇的畫中仙。
道思源一瞬不瞬地看著身旁的女子,聽見易塵的誇獎,也只是偏頭思量了片刻,道:“不如你,你最好看。”
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看不見五官眉眼,道思源也覺得身旁的女子美極了。
美得他移不開眼,無心去看紅塵中的繁華三千。
兩人來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座城鎮,一座名為“花朝城”的城市,坐落於如今紅塵五國中的晉國。
易塵用術法神通隱去了兩人的身形,成功進入了花朝城中,但是總是這般作為也無法達到“入世”的根本目的,不由得有些輕愁。
倒是道思源,在聽說這座城市名為“花朝城”後,就牽著易塵的手直接進了城主府,出示了自己身為上清問道門內門弟子的令牌後,就被畢恭畢敬的守衛迎進了城主府。還沒等易塵回過神來,就有一名風姿格外蕭疏軒舉的中年男子快步而來。
“晚輩俗家弟子陸思凡,見過師祖。”
易塵一口茶水險些沒噎在喉嚨口,她輕咳幾聲,愣是沒想明白這麼一位看上去清雋雅緻、仙風道骨的帥大叔為什麼要取“思凡”這等名字。
“見過這位仙子。”陸思凡也不厚此鄙薄,恭恭敬敬地給易塵行了禮,不敢抬頭直視易塵,“敢問這位仙子仙號?”
易塵抿了口茶水,沒有開口說話,道思源卻容色淡淡地說道:“這是我道侶,道號易塵。”
少年話音剛落,陸城主的神情就更加恭敬了幾分,手掐子午陰陽訣,再次下拜道:“原來是易塵仙君,在下失禮了。”
對方語氣誠懇,態度恭敬,易塵卻被拜得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畢竟對方的年齡算起來可是自己的長輩了,依照華國尊老愛幼的習俗,應當是她向對方行禮才是。怎奈何,她此世的身份是天道,不可輕易折腰,否則反而會傷了他人的氣運福德。
易塵硬著頭皮地受了一拜,想著入鄉隨俗便可,卻聽陸城主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