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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充其量只是覺得有一點不舒服而已。
沒來端王府之前,哪怕知道王府後院還有鶯燕,也從來不放在心上。只覺得端王對他溫和可親,有種“苦了半輩子女帝開眼,居然將親閨女獎賞給我”的感覺。
誰讓端王殿下年紀比他小了五歲,還生的頗為……動人!
從她踏進關鳩宮的那一日,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與美相伴,哪怕每日看著,也能多吃兩碗飯吧?
他常年與糙老孃們為伍,粗魯的事情做慣了,站在儒雅文秀的端王殿下面前,不自覺的就將聲音放輕放柔,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生怕露出本性,將人給嚇跑了。
皇室嬌女,最遠也只是在崆峒書院埋頭苦讀,打交道的全是一幫斯文的讀書人,哪裡見過莽婦一般的他啊?
今早經歷了一番被端王府浩浩蕩蕩的侍君們前來請安的事件,忽然之間覺得他被鳳帝給騙了!
端王殿下明明是獎賞給我一個人的,怎麼跑出來這麼多哭著喊著要分杯羹的男人?!
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燕雲度無可避免的……怒氣上頭了!
所幸端王殿下反應良好,並沒有站在清梧院大門口與哪個男兒拉拉扯扯,又很快讓崔長史善後,陪著他吃了頓豐盛的早餐,帶著他來湖心島散心,也算是顧全了彼此的顏面。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這章也有二十個斷更補償小紅包。
第三十七章
謝逸華常年不在京中; 每年回來也只是打個尖就跑,向父母昭示一下她還活蹦亂跳。今年被淑貴君逮著機會繫結親事,離婚期還有兩月; 她一時不得離京;
便整日帶著燕雲度在京裡閒逛。
在吃喝玩樂方面,謝君平是老手,與她從小廝混長大的謝逸華也不遑多讓。
兩個人甩開護衛,大清早去柳記吃羊肉包子; 咬一口鮮美的要掉舌頭;滾燙的羊雜湯端上來; 上面灑著翠綠的青蔥蒜苗,一口灌下去額頭就要見汗。
宴賓樓的河鮮酒宴蓬萊春嘗過了; 酒足飯飽之後便去瓦肆聽張延年說唱《孟子書》、聽到一半又跑去看張小三的懸絲傀儡,秦妙真跳胡旋舞;
連帶著旁邊趙七保的影戲也瞄幾眼;又被丁百禽表演的各種禽鳥所吸引。
端王殿下還要小聲議論:“……沒聽過這麼多種鳥叫,母皇的百珍園裡倒有不少鳥兒; 不如改日咱們悄悄兒去聽聽看她是不是在蒙人!”
燕雲度從小在偏遠地區長大; 又一心要爭強鬥勝,讀的是兵法練的是功夫研習的是陣法; 被謝逸華帶出來在街上逛了三天; 還跟個土包子進城似的好多東西沒見過;
對京城前所未有的激起了好奇心。
“……行嗎?不會被守百珍園的人抓住吧?”
端王殿下大笑,在他額頭輕敲了一記:“傻大個!白長這麼大個子了!就我這張臉,站在百珍園門口,一堆奴才要哭著喊著求咱們賞光去玩呢。若是能挑中個喜歡的小動物回去;
她們就更高興了!”
皇家邏輯,燕雲度不甚清楚,只覺得被她敲過的地方一點痛意沒有,他卻想摸摸,好像經過她白皙的手指敲過便有幾分酥酥麻麻,異樣的都快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他覺得有點尷尬,便轉移話題:“挑了小動物守園的真的會很高興?”
謝逸華說的理所當然:“皇家養她們就是為了侍候那些東西,主子們喜歡她們還有點用,若是平白養著沒有主子賞玩,那百珍園早就應該關了!”
燕雲度想起遠在南疆的將士們在外追擊敵犯,渴了摁一把雪到嘴裡,嚼兩口打個哆嗦,腔子裡的那點熱呼氣都要被打散了;餓了啃幾口硬餅子,牙齒都險險要崩掉。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端王乃是天家驕女,他似乎也不好拿有沒有吃過苦來衡量她。
“改天去瞧瞧?”他將自己腔子裡那點不適盡數壓了下去,藏在心中最角落裡,假作不見。
看的餓了,便往就近的胡家餅店門口去,就跟街上尋常布衣百姓一般守著,直等寬焦出鍋,兩人各拿油紙包兩塊來啃,焦香酥脆,滿口生香。
端王殿下吃的毫無形象,嘴角還有餅渣,笑的一臉燦爛:“我最喜歡吃剛出鍋的餅。”手裡的很快乾掉,又開始啃髓餅。
“等等——”燕雲度忍不住開口,伸手將她嘴角的餅渣給抹下來,只覺得觸手滑如凝脂,頓時懊惱於自己的冒失。
端王殿下似乎並沒有覺得有甚不妥,還朝他調皮的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