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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持盈輕嘆,“不僅是樓越、謝清宵不見了蹤影,連舊雨也一去不回。”
“他本就並非定數,又何必強求?你看迎天便知,昀城中人,來去無定。”西辭凝視著遠處煙雨迷濛的一片茫茫,伸手撐開了持盈遞來的傘。
瓢潑而下的大雨打在屋簷上,化作一曲激越的彈奏,風也越來越大,捲起雨水灑開四方,濺在兩人的衣衫上,潤了薄薄一層溼意。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持盈幽幽地道:“算算日子,六哥該大婚了。”
西辭只笑不語,轉身踏門而入,側身看向持盈,那紫衣清瘦的少女打傘立在雨下,亦轉首回望,兩兩相望,竟同時生出了一種不解其意的陌生感。
持盈心底“突”地一聲沉下去,腳下趕了幾步追上去,收了手中的傘,並肩走至西辭的傘下,低首沉默著。
走到王府後院的荷花塘的時候,西辭方才停住腳步,靜靜道:“阿盈,你在怕什麼?”
持盈的目光正向著塘中一池枯敗的荷葉,答道:“我怕,花期已過。”
西辭靜默半晌,方道:“來年花期,總有賞花人。”
持盈的指尖繞著衣角,偶爾有細小的雨滴落在手指上,恰似一滴清涼,兩人持一傘,到底還是擁擠了些。
兩人綿長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雨聲嘩啦啦地蓋下來,然而彼此溫熱的呼吸卻彷彿變得格外清晰。
“西辭,我們回連昌成親吧。”持盈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此番巡查父皇既肯讓我跟著來,就已等同於默許,只要求下一道聖旨,這世上誰也阻不得我們。”
更有一句話,她是不敢說的。西辭的身體越來越弱,她甚至完全不知他可以撐多久——若他始終像現在這樣勞心過度。嫁與西辭為妻,是她從小的心願,明裡暗裡也與西辭說過許多次,並非是她不怕羞,而是西辭遲遲未有承諾,令她寢食難安。
然而西辭如何能不知她的想法,容上冷意微起,眼裡也像是蒙了薄薄一層霧氣,看不透徹,也瞧不分明。
他忽地伸手將傘柄遞與持盈,輕道:“許一個承諾並不是難事,可若是我許,必要成竹在胸。”
持盈的眼眶微溼,怔怔地接過傘,看見他轉身走進雨裡,青衫溼遍。
怔了半晌,她猛然記起西辭的身體來,復又追上去,將傘重新塞進他手裡,也不說話,退開幾步,道:“這是第三次,你放心,我永不會再主動提第四次讓你為難。”
西辭一動未動,看著持盈站在雨裡,眉梢髮間都慢慢被雨水打溼,漸成一片模糊。
良久之後,他嘆了口氣,走上前,抬袖替持盈拭去臉上的水珠,蒼白修長的指尖劃過她臉頰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深深地望著她的一對瞳,那裡黑得濃烈,卻也看得透她眼眸深處瀲灩的碧色。
他說:“阿盈,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給你任何失望的可能,我們誰都不知道以後會是如何。”
持盈跺腳道:“我說了我不想聽以後。”
西辭垂下眼,雨水飛濺在他蒼白瘦削的面頰,薄唇緊緊抿著,他的聲音像是嘆息一樣:“阿盈,我不能毀了你。”
持盈拂開他的手,只覺得心中深深無力。她無法理解西辭此刻的想法,正如同西辭也不能理解她的決心一般。
她轉身欲走,卻聽西辭道:“那些形式,便那麼重要?”
持盈定住腳步,道:“它們重要的不是表面風光,而是,它能夠讓我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如此而已。”
西辭靜默無言,只是看著持盈獨自撐起傘,慢慢遠離出自己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了情約(下)
誰都沒有料想到,就在這天下午,樓越與謝清宵便出現在了北靜王府。
樓越的衣衫清潔整齊,除了略有風寒之外,一切再正常不過。
寫語喜出望外,卻也“撲通”一聲跪在了樓越面前,直道:“少爺,寫語對不住您。”
謝清宵鬆開扶著樓越的手,樓越幾步上前,聽辨著聲音,伸手將寫語扶起,道:“起來吧。”
西辭正跨門而入,聞言拱手笑道:“王爺平安歸來,可喜可賀。”
樓越的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向著西辭的方向淺淺一笑:“多謝顧大人。”
他聲色清越,還如當時離去那般秀雅剔透,素衣潔白,雖無西辭的清豔俊秀,卻溫良如玉,只單單立在那裡,便如鶴立雲間,飄然清逸。
樓越這般的姿容情態,立在一旁的持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