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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
持盈目光一垂,輕道:“沉悶寡言之人,總也好過心懷不軌之人。”
謝清宵笑而不答,再取過酒壺斟慢,輕啜著,緩緩道:“九公主可知樓越成親了?聽說,娶的是洛淼首富之女,模樣很是周正,性子也極好。”
“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持盈恍然一笑,念及西辭,心底一窒,又舉杯飲下一盞酒,用袖掩去眼角的一滴淚。
“說是如此說,只是”謝清宵苦笑了下,低垂下眉眼,手上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空蕩蕩的一片,想起那裡曾經戴著一串石榴石手鍊,想起那雙漆黑深凝的盲目,想起他素衣銀槍風姿清潔,更想起她離開時他容上若有似無的笑意。
樓家和謝家那道不可跨越的界限,讓她只能選擇離去。不是不能堅持,而是害怕堅持之後的結果並非想像中那麼美好。兩個家族的重荷懸在頭頂,他少年抑鬱,她身不由己,當年少時細微美好的愛情在年華流逝之間越磨越淡之後,當他往後一點一點地想起謝家曾經那樣盛氣凌人肆無忌憚地壓制著他的手足,又會是何種心境?
“九公主。”謝清宵略一偏首,清亮的眼裡忽地蘊出了淚意,像是蚌殼裡疼痛著磨礪而出的珍珠,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持盈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舒展開眉目,柔聲道:“我知道你的感受。”
謝清宵將盞中清酒晃著,輕道:“我從小就在想,為什麼我姓謝,他姓樓?”
“生而如此,無能為力。”持盈淡淡答道。
謝清宵眸光一徊,驀然爽聲大笑道:“是了,想這些做什麼,命該如此,何必執迷不悟。”
持盈起身斂衣而笑:“是啊,命該如此。”她的手指捏得極緊,“然而因果迴圈,有些人,必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同等的代價。”
謝清宵定定瞧了她半晌,方嘆道:“在顧大人身上,你放了太多的執念。執念太深,終究不是好事。”
“好也罷,壞也罷,我都不會放過他們。”持盈冷聲恨道,目光雪亮。
“九公主可知,樓越的眼睛,是因皇后而瞎的。”謝清宵緩緩說來,唇間無可奈何的笑意帶著似有若無的嘲諷。
持盈抬首看向她,只見她眉間深鎖,如玉臉龐上清瘦不少亦憔悴不少,遠不如在千辭初見時那般爽朗瀟灑。
“可是,我卻不恨她。”謝清宵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我如今也不願再提,但是非因果,我亦非無錯之人,樓越那一雙盲目,因謝家而起,我是謝家之人,承了他這一份怨也算是報應。”
持盈明白她在以自身經歷來勸解自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清宵或許比她清醒,但卻無法切身體會她心裡那些積澱著的痛。
她淺淺一笑,偏首看向謝清宵,只道:“五小姐心胸寬廣,持盈自認望塵莫及。”
謝清宵霎時喟嘆,許久之後,推杯起身,欠身道:“既然如此,清宵便預祝九公主得償所願。”
持盈知她不贊同自己所思所想,卻也不勉強,人各有志,何必強求。她側身讓謝清宵走過,道:“我送你出去。”
“有勞。”謝清宵淺笑,她的笑容裡依然透著與持盈初見時的那股清爽與傲氣,如同初春的風與月,連隨意一瞥之下,都會覺得這是一種極舒服的美好。
在覓雲院門前送別了謝清宵之後,持盈返身回屋,路過廊角之時,卻隱約聽見了細碎的交談聲,那說話聲被壓得極輕,顯見是在不願讓人聽見。
持盈放輕了腳步聲,輕靠近廊腳,貼著牆壁,才略聽清在說什麼。
“你究竟跟不跟我回去?”少年清朗氣惱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
“奴婢奴婢”期期艾艾隨之而來的,正是挽碧的聲音。
持盈心底略緊:那少年之聲顯然不是謝琛,可卻也不是全然陌生的,應當是宮中之人。這般清朗,也絕非內侍,那便只有皇室中人以及少數的重臣子女。
算了算年紀,持盈驟然想了起來,這分明是十六皇子鬱漓,那少年盛氣的聲音還曾當面斥責譏諷過她這個不稱職的皇姐。
這一想,叫她眉頭驟然緊了起來:挽碧與鬱漓的來往決不是好事。她與謝家有牽扯,又長鬱漓許多,依鬱漓驕縱的性子,也不是輕易肯罷休之人。
一念至此,持盈重重一嘆,斂裙提步而出,向著猝然回首的鬱漓笑道:“十六皇弟,今日怎的有空到皇姐這兒來?”
挽碧的臉色刷得慘白一片,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叩首泣道:“公主。”
持盈虛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