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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回到那時的午後——殿裡沉香繚繞,景妃正自後殿安睡,挽碧在院外料理著那些花草,持盈捧書立在窗邊,暖光透過紙窗落進來,正籠了西辭一身,青衫的少年正伏在桌上,一手支著面頰,一手執筆,神情懶散地謄著經文,偶爾還會看向持盈,與她微微一笑。
這些經書的筆跡,從稚嫩到流暢,從端正到凌厲,都是西辭一年復一年的成長曆程。
他清朗俊逸的字跡,是從為持盈開始一字字謄抄佛經詩文而來。
他栩栩如生的書畫,是從一筆一華替持盈畫像開始的。
年幼頑皮的丞相公子在圍獵場上救下了誤入其中的冷宮小公主,用幾乎是一生的時間將她生命的軌跡扭轉了過來。
如果沒有西辭,從小就面對著瘋癲母妃和死一樣靜寂的長生殿的少女,也許不會有力量支撐著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如果沒有西辭,被逐出皇宮的鬱持盈在顧府只能是煢煢一人、孤立無援,她可能一輩子都再沒有機會回到皇宮裡,平安地坐在這個覓雲院裡。
而現在,面對著滿桌散亂的經書,持盈眼底再度湧出溼意,她伸手去拾起那一本本厚厚的經書,復又疊好,而後起身去夠放在架上的卷卷畫軸。
八十六幅畫,她一幅幅地開啟,手撫平畫卷的同時,低首去翻看西辭題在畫卷最下的行行小字。
他從不用年代做記,而是以持盈的年紀來寫。
七、八、九、十十五、十六、十七。
那些定格在十七的數字,用清秀的小楷寫在右下角,再往下,便是“西辭”二字。
持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字跡輕微凹凸的地方,然後才不舍地將畫重新捲起。
“叩叩”地敲門聲倏地響起,尚且沉浸在回憶裡的持盈驀然一驚,手肘正撞在畫軸上,一幅已卷好的畫軸骨碌碌地滾下桌子,散了開來。
持盈顧不上門外來人,忙伸手去拾,卻不料那軸頂“啪”地一聲裂開來,木屑落了滿手。
她起初又氣又急,只惱道:“誰?”
“奴婢挽碧,有要事稟告。”挽碧沉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不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