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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麼了?”宴卿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
“無事。”西辭手上一頓,捏著信紙沉吟了片刻,方起身湊著燈臺,將那信紙點起了火來。
火苗嗖嗖一躥,轉眼就將那信燒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一撮餘灰落進西辭手心。
“主子,你小心燙。”宴卿搶上前,一拍西辭的手,灰隨風起,剎那飛得無影無蹤。
西辭收回手,輕描淡寫地道:“放心,我沒事。”他的目光還隨著飄飛的餘灰微微動著,薄唇輕啟,“你回去告訴阿盈,此事我無能為力。”
宴卿一怔:“主子你”
西辭背身而立,靜靜撥著燈臺上的燭芯,慢慢道:“回了宮的人,還這般依賴旁人,往後若我不在了,她待要如何?”
宴卿驀然氣道:“主子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告訴了小姐聽。”
西辭莞爾一笑,眉眼舒展:“這句話你就省了吧。”
宴卿沒好氣道:“您也怕她聽見,卻還總說給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聽,這不是成心折磨人麼?”
“好了,好了。”西辭笑道,“你去回阿盈的話兒吧,她也該等急了。”
宴卿再狠瞪西辭一眼,轉身一撐手就從窗臺裡跳了出去。
“沒大沒小。”西辭輕斥了他一聲,撐手在桌前輕咳起來,起初只是輕微地咳著,不料胸口越咳越痛,一直痛到手捏著胸口的衣衫絞成一片,喉嚨裡卻是乾澀的,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這廂宴卿才將西辭的話帶到,持盈已是一盞茶擲了過來。
宴卿跳腳躲過,本想再說幾句,見持盈臉色沉沉,又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挽碧,送客。”持盈甩下這一句,就拂袖進了內室。
挽碧送完宴卿回身進屋,正見持盈一言不發地坐在桌邊,容上怒色未消,尤帶悵色。
“公主何必和西辭少爺生這悶氣?”挽碧一盞新茶端過去,細聲寬慰道。
持盈手握成拳,細齒緊緊咬著嘴唇,冷聲道:“他怎會不懂我的心思,真是個傻子!”
幫朝華這一次,由她一人來做,就只她一人有恩於朝華,若是兩人同做,便是兩人皆有恩於他,日後朝華見了西辭,怎麼說也要給三分顏面。萬一鬱行之有什麼差池,顧珂又不願維護自己的兒子,也有個和番君主的面子在前頭給西辭頂著,總好過西辭孤身面對一切要強得多。
可西辭偏偏不要,反是將這事重新推回給她,真真是白白浪費她的一片苦心。
持盈一念及此,又是怒上心頭,復又拿起拿茶盞朝門口扔了過去,“哐鐺”一聲響,正砸在來人的一雙黑靴上。
“奴婢見過六殿下。”挽碧不慌不忙地福身。
持盈抬眸一望,映入眼簾的就是鬱淺冷沉的一張臉,她本就與鬱淺不合,當下也不做掩飾,只冷冷道:“不知六哥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鬱淺負手而立,淡淡道:“母妃囑我來瞧瞧你。”
持盈手上一頓,冷笑道:“那持盈就多謝娘娘關心了,有勞六哥屈尊多走這一趟。”
鬱淺目光沉暗,聞言卻是嗤笑道:“九妹這時不叫母妃了?這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好啊。”
持盈手上微微收緊,心知自己情緒外露並非良策,當下斂裙起身,笑顏一綻:“方才是持盈不懂事,還望六哥見諒。”
鬱淺輕哼一聲,眼中既有贊色亦有不屑,也不再多言,只從袖中捏出薄薄一張紙,張手展在桌上,送至持盈面前。
持盈低頭細看,又驚又喜:“這是出宮的手諭。”
“母妃雖不算得寵,但籤個宮女出宮探親手諭的權力還是有的。”鬱淺如是解釋,偏頭看向持盈,“九妹如今很需要這一紙手諭是不是?”
持盈不著痕跡地鬆開拿著手諭的手,只笑道:“六哥的這份手諭,持盈怕是不敢收。”
“我自然也不是白給你這手諭的。”鬱淺冷冷一笑,“我需你出宮替我辦一件事。”
持盈神色淡定自若:“不知六哥有何吩咐?”
“不難,只是替我去依白坊傳一句話而已。”鬱淺唇畔笑意冷冷,“定是九妹能力所及。”
持盈眼波流轉,笑吟吟地一撐手,道:“六哥何以認定持盈想出宮想到願意給六哥辦事的地步?”
鬱淺只伸手將出宮的手諭遞到她面前,輕笑:“此事做完後,我便告訴你景妃的骨灰被藏匿於何處。”
持盈深黑的眼眸猛然盯住他的,定定看了半晌,方伸手接過手諭,嫣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