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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容裴才會有點兒小孩子的樣子。
老高興老高興的。
時間一晃就是十多年。
隨著年歲漸長,容裴臉上戴的面具越來越自然,就跟他那對貌合神離的父母一樣:人前一張臉,背後又是一張臉。
腳踏實地地為容裴做了許多事之後,影可以感覺到容裴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但是容裴這種態度他見太多了——容裴對每一個對他有用的人都是這樣的。
從交遊到求學,容裴的行事都帶著濃濃的目的性。
對自己沒有用處的人,容裴看都不會看一眼。
影對容裴更好了,無條件地服從容裴的一切安排。
而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也悄然到來。
事情很荒謬:容裴的表弟惹了事,而且是大事。
那個熱血方剛的小夥子一頭扎進了死局裡,還牽扯得很深,直接就是主犯的副手。
容夫人來求容裴伸出援手,容裴沒有回應。
他冷靜地看著他表弟被判處死刑,當季執行。
容夫人很快就臥病在床。
容裴去看她時被趕出門外,很多人都聽到容夫人哭著罵:“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冷血的怪物!”
容裴沒有在意。
他一如既往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只是沒再踏入容夫人的病房半步。
自那以後,家中所有後輩看著他時都帶著畏懼。
影很清楚那件事容家是插手不得的,卻還是對容裴說出最惡意的揣測:“你怨他搶走了你母親嗎?”
容裴當時的視線停在書頁上,根本沒有抬頭看他半眼。
不久之後,容裴開始和別人交往,情人一個接一個地換。
容裴追起人來很熱烈,他看上眼的從來沒有追不到的可能性。在戀人眼中他是個熱情如火的好情人,但是影從他那雙依然冷漠的眼睛看出了他根本沒有掏出半點真心。
這樣的戀情當然不可能持久。
容裴似乎也漸漸厭倦了這種“追逐獵物——失去新鮮感——追逐新獵物”的迴圈,把所有的心思都擺回工作上面。
不久之後,容夫人和容先生離婚了。
這對容家的聲譽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但是容裴很冷靜地處理掉所有詆譭言論。
他甚至沒有過問父母離婚的原因。
影感覺到容裴體內流淌著的血變得越來越冷,任何東西都不能對如今的他造成絲毫震動。
他身上似乎再也沒有任何破綻。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一年之後容夫人孃家那邊突然傳來容夫人病重的訊息。
容裴聽到後只是略略一頓,根本沒有去看一眼的意思。
是容先生把他帶過去的。
影也跟著前往醫院。
容夫人比任何時候都要瘦削、虛弱,聽到開門聲的時候眼睛睜開了。
容裴站在原處靜靜地看著容夫人。
容夫人眼角有淚光在閃爍:“是阿裴來了嗎?阿裴,對不起,阿裴過來,阿裴,讓我看你一眼,阿裴讓我看你一眼。”
影知道容夫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因為有人告訴她,從小到大她傷害過自己的兒子多少次。
因為有人告訴她,她在她自己兒子面前扮演的角色正是她最憎惡的那種冷血怪物。
影看向容裴。
容裴卻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容先生直接命令:“阿裴,去握住你母親的手。”
容裴這才上前去,抓住容夫人那隻費盡全力朝他伸出來的手。
容夫人當晚就去世了。
容裴有條不紊地為容夫人舉辦葬禮,半點差錯都沒出。
正因為他做得太好了,所以很多人說他“面無哀色”,真是冷心冷情。
影這樣對容裴說:“你已經被教養成毫無感情的機器了。”
容裴沒有辯駁。
外人再怎麼詬病都好,這樣的容裴顯然很符合容老爺子和容先生的要求,過不了多久容裴就成為了容家的掌舵人。
那天晚上容裴被灌了很多酒,回到住處時意識已經有點兒不清醒。
影將他抱上床。
看著懷裡毫無防備的容裴,影突然覺得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
他的臉鮮少有人看見,幾乎只有少數人知道它跟容裴的五官是有三分相像的。
只有三分,不是知道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