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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
“我也想你。”他亦幽幽嘆,嘆過鼓舞聲氣道,“別急,很快就好了。我剛剛去出版社結了上一本書再版的版稅。才回酒店。明天有個導演約我見面,說是要把我的小說改編拍成電影。”他笑笑,“雖然我根本不想讓誰拍我的小說,要拍也是以後我自己改編自己拍,但間中還有一個朋友引見,不去未免失禮。寶貝,你再耐心等幾天,等老公處理完這邊所有的事情,就飛去見你。”
“安諳。”我聲音軟弱得似此刻被抽離所有力氣的身體,“好想你現在就能抱著我。這種分離的滋味我一點都不喜歡。”眼中漸有淚意,我吸氣死命忍住,“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害怕這種感覺。”怕距離與分離令我不再能夠確定我是否愛你。怕距離與分離令我受到黑暗的誘惑。而何為黑暗,何又為光明?是光在黑暗中照耀而黑暗卻不能理解它,還是黑暗在光中照耀而光卻不能理解它?安諳,原諒我,在這段愛情裡,我遠沒有你堅強和堅定。
“別怕,寶貝,”他對著電話輕輕吻一下,雖然不具形質,卻好像真的吻在我睫畔,心裡稍感寧定,耳際是他溫柔的寬慰,“我一直都在,在這裡,在愛你。”
“點金”是什麼
收到葉藍簡訊息時玻璃幕牆外夜垂下破損的額頭,雨絲稠密,對映街市霓虹成一幅幻彩川流。這個城市下雨了。在我來了這麼久之後,它終於肯下一場雨給我看。我並不迷戀雨,但我好奇每一座城市下雨時的樣子,是不是與我曾經所見有所不同,是不是另有隻屬於自己的雨景,狂暴或者迷離。
案邊咖啡已冷,是宋師兄為我做的卡普契諾。他為我做好這杯卡普契諾後就去了吃飯。今天專案部經理請客,在都市華庭樓上的陶然居,據說是很地道有名的川菜館。三位師兄都去了。我卻拿這杯卡普契諾當我的晚宴。
太陽穴仍脹脹的痛,何況那種莫明其妙的飯局不去也罷。
他們走後,我點開郵箱,絞盡腦汁想給莫漠回一封郵件,開了幾個頭,全部刪掉。全部不是我想說的話。而到底我想說什麼,我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知道。寫寫刪刪間,卡普契諾冷掉,我的晚宴冷掉。
MSN仍線上掛著,我卻沒有點開名單看,名單上面寥寥幾個名字:安諳晚上要去跟幾個在北京唸書的同學吃飯,三位師兄去吃川菜,莫漠自跟康平分手後永不登入,剩下一個是董翩,他在不在,我不是不想知道,卻抗拒去看。
默默品位這孤寂。童年往事與鄉愁,都市變遷與思念,生命在消亡,曬燙的沙地在變涼。每個人在此刻都有自己的事,應酬,心碎,迷醉,而我只得一杯殘冷的咖啡,心意荒涼,身體疲憊。
所以收到葉藍簡訊息的一刻,我幾乎要雀躍。原來,我並不如我一向所想的那樣,那樣安於孤寂。當一種狀態被打破,再要回到原狀,實非易事。生活不是牛頓定律:一杯水放在桌子的邊緣,落到地面打碎後,水四下流散,或許會被地毯吸收,或許流到地板的縫隙中,由於時間的可逆性,這些水其實可以從地毯和地板縫隙中流出,流進一個由許多碎片拼湊而成的杯子中,還原成原來那杯水。現實中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那只是人們的美好想象。所有定律在未實現之前,都不過是人們的美好想象。
可是葉藍的資訊我卻看不懂:“點金”。只得這兩字。看得我一頭霧水。點金,點什麼金?點石成金?還是地名?
點開MSN名單,董翩的頭像居然亮著。這麼晚了,他還有工作麼?想了想,還是給他發了一條訊息,“在嗎?有事。”廣州這麼大,我對它一無所知,看葉藍樣子好像蠻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雖然白天跟董翩話說得那樣決絕,但除了他此刻我再想不出還能問誰、找誰。
他卻沒有回。看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已過了八分鐘,不算久,等待卻使這過程變得無比熬煎。我不再抱指望於他,計程車司機或許能夠知道廣州可有什麼東西抑或什麼地方叫“點金”。
關掉電腦。關掉燈。一路小跑向電梯,壁頂燈隨促急步聲一盞盞亮起又在身後一盞盞熄滅,長長走廊如一張不斷延展的巨口口口吞噬我身後那個張惶暗影。跑到電梯前層樓指示燈顯示電梯正在第二十層,摁了按鈕,看電梯一層一層往下降,很快落至十二層,“叮—”一聲門向兩側緩緩開啟,內裡一人斜倚在壁,目光如水靜靜望著我的氣喘吁吁。是董翩。
“我看到訊息時你已下線。”他聲音淡淡的,眼底卻有關切,“怎麼了?”
“你知道‘點金’是什麼意思嗎?”我走進電梯,站在距他一米五不到兩米的對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