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置。
“嗯,是一間娛樂會所。你要去那兒麼?”
我點點頭。不確定該不該告訴他葉藍在那裡。
“我送你。”他遞過一件衣服,“穿上。外面在下雨。”
我搖搖頭。那分明是他的衣服。我不要這麼曖昧的關懷。
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靠近我,近到我身前將衣服抖開披在我肩上。不由分說的。“廣州下雨時很涼。”他輕聲說。口鼻撥出的熱氣拂上我面。他離我這樣近。衣服披好卻並未退回原地,雙手輕輕搭在我肩上,站在我面前。我僵立不動。後背抵貼在電梯間光滑冰冷的壁面。寒意穿透脊背,卻冷卻不了心中激盪。
目光平視他襯衫第二粒鈕釦。月白衫子的水紋柔柔地在人心頭招搖。電梯一層層下降。沉默空間裡我們如此靠近。睜著眼,看見的是活著的漫長時光。如果我們閉上眼睛我們只能看見黑暗。如果我們閉上眼睛也可以相信我們之間並沒有懸崖。光不是光暗不是暗萬事不過是虛有。而他此刻靜默幽邃眼眸如此殷殷看著我,不必抬頭我亦知道我就想做個女子真是好,有他這樣殷殷看著我。
電梯一層層下降。終於降至地面。電梯門“叮—”一聲開啟的瞬間,董翩輕輕攬住我肩膀,在我耳邊道,“走吧。”
我隨他走出電梯,瞬間開闊的眼前竟令我有夢醒時分重返人間的恍惚。
這樣晚外面又下著雨,整幢大廈已沒有什麼人滯留,大廳空蕩蕩的,金色燈光一如那夜我初見董翩時分,他歪坐在長沙發裡,秀媚眼眸邪肆地望著我。人生真是很奇妙,你永遠無法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又有什麼人會同行在你身邊。
如董翩所言廣州下雨時真的很涼。坐進車裡他開了暖風。我緊了緊披在肩上的他的衣服。衣料順滑,很好的質地。看一眼他身上薄薄的襯衫,“你冷麼?”我問,“我身體很好的,還是給你穿吧。”
“小孩子不作興說滿話的。”他微微一笑,“奶奶告訴我的。小時候我一說什麼滿話,她就抓住我手連拍三下地板。”
我也忍不住笑,沒想到一生在國外生活法語說得遠比中文流利的音樂家奶奶也信這些。不知道奶奶有沒有讓他說“大吉大利童言無忌”,就像,我曾讓安諳說的那樣。
“你不信麼?有一次我跟哥哥說我已經兩年沒跌跤了,那會兒奶奶不在,沒有抓住我手拍這麼一拍,結果第二天我就狠狠摔了個大跟頭,膝蓋摔破了好大一塊,手臂也摔破了。”他握住我手,在他膝頭輕輕拍了三下,“這樣就好了。否則神靈會罰的。”放開我手,他面色平靜望著前方,“我可不想你生病,那樣就沒有人做HBJC了。”
“怎麼會,沒有我,還有三位師兄。”我輕聲道,手背殘留著他掌心的餘溫,那樣暖,那樣暖。他放開我手的霎那,我竟微有失望。人的靈魂之幽黯,沉重婉轉至不可說,而且無所謂道德,自顧自地侵蝕與消逝。如果個體慾望是個體生命熱情的來源,重要的就不是擺脫而是掌握自己的生命慾望,對自己誠實。我們永遠不能十分篤定地說“我很誠實”或“我不誠實”。我們所有的行為和已經正在和將要面臨的狀況,都是我們沒有其他出路的結果。就像當下,我明明知道深心裡那份渴望是我該摒絕的,卻還是無法遏止。
“你那三位師兄雖然可以做HBJC,但你卻是他們不能夠替代的。”他淡淡一笑,“而最主要的是,你若病了,我想你不會允許我去照顧你。所以你還是不要生病的好。”
“我男朋友要來了。”望著車窗外的雨我輕聲道,不知道是在告訴他,還是要藉此提醒自己並壓下心裡的驚動。
“這樣,你就可以好好想一想哪一個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了。”他唇角噙一抹淺笑,神色篤定,絲毫不以為意,“旖旖,不要這麼早就下結論,人生的路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更多時候我們只能在過去的時間中認識現實,卻無法看清現實的現在時刻——它正在經過、它在的這個時刻的種種狀況。”
“可若不經過現在時刻,這個現在時刻就總也不會成為可以為我們所總結的過去。”
“所以,經歷才是最重要的,不論是我,還是你男朋友。順從你的心。你的心會知道什麼時候結果,什麼才是結果。”車在十字路口停下,濛濛雨霧中閃閃紅燈如人生轉角處的暗喻,董翩轉頭看我,目光幽邃不可測,“我一向認為,用道德來判定人的複雜性與可能性不僅是徒勞的,而且恰恰是極不道德的。什麼是負疚?負疚是個人對自己生命的欠缺的道德承負。負疚出於‘如果我當初那麼就’的假設心願,一種修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