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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袁平琢磨了一下,認為這還是跟褚桓這個人太賤有關,要是換成南山,這些推心置腹的話就彷彿容易出口多了。
袁平心裡難得糾結來回了半晌,最後卻只是半帶嘲笑地說:“你還回憶起自己的崢嶸歲月了嗎?”
“沒有崢嶸歲月,”褚桓苦笑,“只有‘蒸籠’歲月。”
褚桓不是很喜歡提起自己過去的事,但是南山卻一直很想聽,忍不住問袁平:“什麼是崢嶸歲月?”
袁平來了精神,彷彿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千方百計地向南山告狀:“族長,你知道你們家這個貨有多不是東西嗎?我告訴你,他從小就非常卑鄙無恥,是班主任的小奸細,直到中學了,還隨時跟老師舉報男廁所裡抽菸的同學。”
南山一挑眉,詫異地望著他:“他做得不對嗎?”
袁平:“”
魯格:“抽菸是什麼?”
南山是見過的,於是給他解釋說:“就是把一種有毒的葉子捲起來點著了吸裡面的白煙——既然明知道有毒為什麼還要碰?不讓你們碰是為了你們好。”
袁平告狀不成反而失去外援,頓時可憐巴巴地轉向自己的族長。
那正直的魯格族長停頓了一秒,就冷酷無情地說:“他說得對。”
褚桓快笑瘋了。
這時,南山又面無表情瞥了褚桓一眼,帶著一家之主的鎮宅氣,靜靜地說:“不過你自己不是也抽的麼?”
褚桓:“”
他發現以前南山還會“欲言又止”一下,還多少能委婉含蓄一些,但自從“登記”“蓋章”以後,南山對他就越發不客氣了,“內人”與“外人”的待遇真是雲泥之別。
袁平在一邊呲牙咧嘴地衝他做了個鬼臉,突然,袁平的笑容一頓,目光筆直地望向褚桓身後,臉色漸漸凝重。
褚桓察覺到不對勁,緩緩地回過頭去。
他看見那山谷中站滿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形態各異,面帶悲意,好像一群被定格在牆上的浮雕,晦暗而僵硬。
褚桓的心七上八下地狂跳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南山一把拉住了他:“慢點。”
四個人從旁邊的山坡上繞了過去,走了一個巨大的弧度,小心翼翼地靠近著那一夥人。
一般來說,無論能不能建立溝通,只要碰到人,褚桓都能聽見嘈雜的人聲,然而直到他與領頭的人相距不到半米,他耳畔依然是鴉雀無聲的。
“怎麼樣?”魯格壓低聲音問。
褚桓搖搖頭,越發凝重:“奇怪,什麼都聽不見。”
南山讓過他,將其他人攔在身後,接過權杖舉在手裡,緩緩地走進這一大群詭異的人中間。
褚桓:“不,等等。”
他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褚桓以前聽見聲音心慌,現在聽不見聲音更心慌。或許之前遇到的人都是單個的,而這次的一大群給他造成了某種心理上的壓力,褚桓只覺得人群中彷彿醞釀著某種巨大的危險。
四個人站在人群之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如臨大敵。
不知過了多久,褚桓突然聽見了一陣微弱的、小孩哭泣的聲音,一瞬間他連汗毛都炸起來了:“撤撤撤!快撤!”
他說不清自己毛骨悚然的緣由,有時候說不清緣由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第63章 死地
褚桓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邊掠過,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來不及了!”
可是烏鴉嘴話不出口也功效卓著——下一刻,耳畔哭泣聲彷彿裝上了擴音器,而身在其中,褚桓發現自己無法呼吸了。
剛開始,他的胸口裡好像被堵上了一層未知的膜,呼入的空氣塞在氣管裡死活不肯再往下走。
再後來,空氣好像成了一團泥,僅憑鼻息的微末力量是無論如何也吸不上來了。
並不止他一個人這樣,褚桓看見不遠處的袁平雙手緊緊地扒住自己的胸口,像一條脫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這人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頗為心大地停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心存僥倖:“如如果這個世界是是唯心的,是不是”
褚桓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袁平異想天開,打算透過“想象自己不需要呼吸”,進而達到真的不必呼吸的龜息狀態。
不過看來恐怕他龜息不成,歸西倒是不遠了。
褚桓心想:“是個屁啊,傻逼!”
他和魯格心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