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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似的一人揪住袁平一邊的肩膀,強行把他拽起來拖著走了。
隨著呼吸越來越艱難,褚桓眼前已經開始發花,他知道,腦缺氧不用多長時間,大腦就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就算不當場吹燈拔蠟,也得在這鬼地方變成個植物人。
可他們應該往什麼地方跑?
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褚桓手上的繩子突然被人猛烈地拉了一下,他一回頭,只見南山衝他打了個手勢,順著南山的視線望去,褚桓看見那長滿了死人栽的果樹的山林中竟然彷彿有風,成片的樹梢在那裡齊刷刷地搖動。
但是這裡怎麼會有風?
事出反常必有妖,褚桓第一感覺就是不對勁,但他已經沒空沿著第一感覺細想了,再遲疑不決下去恐怕就得憋死在這了。
一行人別無他選,只好奮力向那片果林沖了過去。
此情此景要是說得邪乎一點,就是這果林裡好像有一層詭異的結界,人在踏入其中的一瞬間,就感覺微風拂面而來。
褚桓只覺得自己的肺好像一隻被抽成了真空的塑膠袋,剪開一條縫隙以後迅速鼓脹起來,幾乎是把他從死亡的臨界線上生硬地反彈了回來。
褚桓眼前一黑,直接跪在了地上,耳畔嗡嗡作響,心跳如雷,此時,別說讓他仔細思量這風的由來,他整個人都是沒有意識的,全屏一股精神撐著沒趴下。
果林中的風不是普通的風,極涼,極凜冽,乍一吸入,像一口刀子一樣長驅直入到他的肺裡,褚桓劇烈的喘息後又是劇烈的咳嗽,咳得他嗓子眼裡滿是血腥味,捂都捂不住。
南山踉踉蹌蹌地過來,沒輕沒重地端起褚桓的臉,那手掌因為薄繭橫生而顯得有些粗糲,他彷彿尋找什麼心理安慰一樣抱住褚桓的腦袋亂摸一通。褚桓的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捉住南山的手腕,只是說不出話來,他的手好像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了南山身上,狠狠地汲取他身上那一點人體的溫暖。
魯格忽然在他身後開了口,此時,連守門人族長都在狂喘,聲音顯得斷斷續續的:“怎怎麼會有風?這不是陷落地嗎?”
“不知道。”南山恢復得比較快,伸手把褚桓攬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我怕這裡的風沒有好風——你好點沒有?”
褚桓搖搖頭,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扶著南山的胳膊站起來,感覺腿還是軟的:“你你們守山人的身體素質簡直逆、逆天”
這句無意的話也不知投了什麼緣,反正輕而易舉地就討好了南山,在這麼險惡的地方,南山那懷著隱憂的心情奇蹟般地變得舒爽了一些,微笑著摸了摸褚桓的頭髮。
袁平死狗似的雙手撐著膝蓋,把自己彎成一隻大蝦米,虛弱地問:“咱們繞路嗎?”
“繞。”南山正色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無聲自搖的果林,“不過就算繞了路,也難說前面會遇到什”
他話音沒落,一陣狂風驟然席捲而來,這風來得毫無緣由,直奔主題——守門人族長權杖上的火苗。
南山當時的反應不能說不快,他猛地背過身去,用後背擋住了那陣狂風,權杖上的火苗劇烈得顫動著掙扎起來,卻還是越來越弱——風彷彿有意識,無來無由,無孔不入,在南山面前囂張地捲了個圈,依然不肯放過權杖上搖搖欲墜的火苗。
褚桓幾乎懷疑這是陷落地給他們下的套:先讓他們窒息,再逼著他們心無旁騖地向著有風的地方跑,最終目標是趁他們劫後餘生心情放鬆的時候,一舉消滅他們的保護傘——熄滅權杖上的火苗。
而他們可以選擇的,是究竟被掐著脖子窒息而死,還是被一口吞進陰翳裡。
南山情急之下猛地將那火苗護在自己的胸口上,“呲啦”一聲,人肉燒焦的氣味立刻冒了出來,他的表情劇烈地扭曲了一下。
而同時,守山人的血肉彷彿是某種燃料,讓那原本搖搖欲墜的火苗又顫顫巍巍地活了過來。
周圍陰冷的風盤旋了一圈,而後倏地散了好像從未起過一樣。
一切發生都實在太快,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山的胸口上已經留下一道可怕的燙傷,中間焦黑,四周都是水泡。
褚桓頭皮一炸:“我操!”
他一把拽過權杖,隨手塞進魯格手裡,心疼得直哆嗦:“你你你不疼啊你?”
南山側身擋了一下,對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別看了,先走。”
褚桓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不由分說地捉住南山的手腕,強行將他按在一塊石頭上,翻開他腰間的醫藥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