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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之前追上了他。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玄沐羽關切地問,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已經問不出真實的答案了。
果然,玄澈平靜地說:“兒臣只是累了。”
想起了玄澈脆弱的身子,玄沐羽神色黯然,伸手想要撫摸玄澈微皺的眉頭,卻想起他已經喪失了這個權力,訕訕地收回手,堂堂帝王此刻看起來很是無措。
玄澈並不是沒看到玄沐羽的侷促,卻執意地忽略了。
“父皇,兒臣先回宮休息了。”
玄澈離去,消瘦的身子,蒼白的肌膚,陽光下他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太子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猶如神邸般接受太陽的膜拜,言能惑人,笑能傾國。
玄沐羽按著心口,這裡已經疼得麻痺。
事情的開始其實很簡單,最早是一個監察使彈劾某地方官員貪汙,那官員反咬一口聲稱這名監察使受賄,兩隻狗互咬了一陣,最後那名官員落敗。但是官員所屬的勢力不甘心,群策群力,拖了那名監察使下水。如果事情到這裡打住,也不過是兩隻狗互咬的醜聞。可沒想到監察使身後也站著一群人。於是兩幫人馬開始群毆,戰爭漸漸升級,最終在中央朝廷里正式交鋒。
早朝上某朝廷大員因為作風問題遭到彈劾,就此開始了一場廷爭。相互攻訐謾罵,打擊面迅速擴大,不但文官牙尖嘴利,連一些武將都參與進來。
玄澈冷眼看著這一切,為這些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的官員噁心。
玄澈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十九年,開始掌權不過不四五年的時間,要改變整個國家風氣是不可能的,甚至這個美好的願望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完成。但親眼看到就是這樣一群人引導著中國歷史漸漸走向屈辱,玄澈還是心冷了,如果能以殺止風,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這些人全部推出午門。偏偏即使殺盡了這批官員,下批官員上來還是一個模樣。
心冷也沒有用,該去做的還是要做。
玄澈與玄沐羽分開後,他進入東宮只是在前花園裡站了片刻,便回頭去了上書房。
上書房裡,玄沐羽很認真地批改著奏章。如果是在一年前看到這一幕,玄澈一定會覺得很驚奇,但現在再看到只覺得諷刺。如果不是自己受傷,如果不是自己不能過於勞心,玄沐羽又怎麼會主動分擔政務?!
玄澈摸摸肩膀,不知道這傷是給自己帶來了痛苦,還是給國家帶來了福音。
聽到腳步聲,玄沐羽驚訝地抬頭。玄澈見禮道:“父皇。”
玄沐羽忙問:“你累了,怎麼還來?”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玄澈淡淡一笑,拿過一疊奏章坐到屬於自己的書桌前開始批閱。
玄沐羽的目光開始在奏章和玄澈之間遊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靜靜地注視那張側臉,在自己出神的某一刻,澈會抬頭對他微微一笑,顏如秋水,惑人心神。
然而玄澈始終沒有抬頭。玄沐羽終於輕輕嘆出一口氣,將注意力投注在奏章上,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在自己嘆氣的霎那,玄澈的左手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上書房安靜得可怕,靜謐催促著兩個人快速處理完所有公務。
不久,小狐狸出現,玄澈逗小狐狸玩玩,然後就抱著小狐狸與玄沐羽在清涼殿用膳。
一桌子的清淡素食,玄沐羽陪著玄澈吃,味道其實不差,只是吃在嘴裡總有點苦澀。玄澈看起來倒不覺得有什麼,他一點點地吃,不論玄沐羽夾什麼給他,他總是微微一笑,然後一點不剩地吃掉。他的儀容總是保持著極致的完美,讓人看了便覺得是一種享受,可玄沐羽卻覺得壓抑。
用過膳,森耶送來煎好的藥。補氣養心的藥一天三碗,快趕得上正餐了。濃稠的黑色藥汁,光聞就讓人作嘔,玄澈慢慢喝下,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似乎喝下去的只是白水。玄澈說,習慣了,就不覺得苦了。
飯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玄澈可以和他說上一個下午,微笑有禮,措辭嚴謹舒適,然而話題始終離不開今天的天氣和朝政。天氣永遠是“不錯”,朝政永遠是“如此甚好”。
話題用盡,他們開始下棋。墨玉做盤,白玉做子,兩杯清茶,一縷暗香,一切都如從前,只有玄澈執棋的手換到了左手。彆扭的姿勢,像個初學下棋的孩子。玄澈說,他應該多鍛鍊鍛鍊左手。
夕陽西下,玄澈離去,金色的餘暉落在他身上,沒有了絢爛,只剩下清瘦和孤獨。
上朝、議政,用膳、閒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