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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男人
陽光穿過窗欞,照在蹙楚的身上,溫柔的就像阿媽的手。
記憶裡,阿媽總是會很溫柔地撫著她頭髮,那有著彎曲小路的村莊,三三兩兩的孩子會聚在一起玩耍。
方几歲的小孩子就懂得了分派別,每當這時,沒有父親的蹙楚自然成了眾人欺負的物件,沒有人願意和她一起玩,她總是會哭著跑回去,躲進阿媽的懷裡,眼淚鼻涕地問阿媽:“阿媽,為什麼我沒有爸爸?”。
原來我不是沒有爸爸!
蹙楚閉緊了眼睛,光影一圈圈暈染,那圈圈光影中,似乎立著個瘦削堅毅的身影,一身雪白的袍子隨風輕舞,衣袂飄飛中,蹙楚看不清他的臉。
試著眼角有了冰涼的液體,蹙楚動也不動的伏在地上,她頭很痛,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一些旖旎的景象在腦海中閃現。
昨夜的瘋狂,那背後有著一對五彩斑斕翅膀的姑娘是誰?
身子有些痠痛,屋子裡還有某種淡淡的香,那似乎是花香,卻比花香還要清淡,彷彿是木葉的味道,可這城市中,何處還存在著那樣一片綠洲?
也不知這樣躺了多久,蹙楚方睜開眼,屋子裡一片狼藉,倒了的桌子,碎了的酒瓶子,凌亂扔在地上的幾件衣服。
隨手抓過衣服,蹙楚穿在身上,鼻腔裡似乎還殘留著好聞的木葉清香,可屋子裡卻只剩下她一個人。
拼命用拇指按壓太陽穴,蹙楚依稀記起,昨夜那個面癱臉的傢伙,他似乎很憤怒,似乎在呵斥著什麼。
可此刻,他去了哪裡?
猛的想起那對五彩斑斕的翅膀,蹙楚忙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奔到穿衣鏡前,緊張的照了又照,發現那對突然出現的翅膀已憑空消失,蹙楚這才放了心。
昨夜,我是來找線索,然後該死的土遁術失靈,再然後被逮住,再再然後呢?那個面癱臉好像被推倒,推倒
蹙楚拼命抓頭髮,她記不得後來的事,不過看起來昨夜的事情不太妙,而且應該是很不妙。難道是某個面癱被撲倒了?!慘了慘了,他不會回來要我負責吧?
莫非他是去找幫手了?或者報警,說是自己被女流/氓侮/辱了?
蹙楚越想越心驚,這種時候如果還留在案/發/現場,實在是件很不理智的行為。蹙楚忙不迭腳底抹油,拎著裙襬輕手輕腳的溜著牆根,順著人家樓梯下樓。
眼見著勝利就在眼前,在離一樓地面還有幾節臺階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人。
他穿著淡青色的袍子,長髮隨意綰起,一張面癱臉恐怕是蹙楚此刻最不願意見到的。
“呵呵,你回來了”,蹙楚傻笑著,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白痴。
他擺著一張臭臉,連用眼皮夾一下蹙楚的心思都沒有,聲音淡定異常,好在蹙楚的軟釘子碰的不算徹底,無論如何這傢伙還不至於連話都懶得和她說。
“嗯”,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今天天氣不錯哈”,蹙楚尷尬地抬手指指門外,門大開,院子裡鋪撒了一地的陽光。
“嗯”。
“那改日再見啊”,蹙楚覺得渾身上下都是汗,忙著垂下頭從他身邊溜過去,方擦肩,已聽他淡淡道:“以後別喝酒”。
“哦,哦,”蹙楚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狼狽逃竄,恨不得立刻飛出去,可一雙平時很近視的眼,偏偏好死不死的瞥見他後脖頸子上一枚淡淡的草莓印。
腳底一軟,蹙楚差點沒被自己的裙角絆倒,傻乎乎的補問一句:“你脖子上是什麼?”。話出口蹙楚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可這世上什麼都有得賣,偏偏就沒有後悔藥可賣。
蒼天啊,看來以後說話一定要先經大腦過濾三千次!
他本已錯身而過,乍一聽蹙楚的話,不由身子一僵,愣了半響,冷冰冰說:“我過敏”
屋子裡的採光很好。
呂楠端坐在椅子上,半開的窗送來他身後小園裡的香氣。
那裡種滿了各色奇花異草。
他面前的案子上擺著剛剛畫好的春山秀水圖,筆墨恰到好處,留白恰到好處,無濃墨重彩,卻別有一番小橋流水人家的愜意。
他修長白皙的手裡,握著的卻是一管碧玉笛,此刻他目光悠遠,一曲《將軍令》吹奏得端是個豪邁激昂。
蹙楚就是順著這笛聲而來,從青鸞租住的小樓出門,尷尬的和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房東大娘打了招呼,蹙楚覺得陽光太刺眼,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