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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雙眉一揚,向胡奮肅然下令道:“張靜竟敢違反軍令趨逸避勞,實在是不殺而不足以定軍心。你即刻將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大臣太重者國危,左右太親者身蔽,古之至戒也。往者大臣秉事,外內扇動。陛下卓然自覽萬機,莫不祗肅。夫大臣非不忠也,然威權在下,則眾心慢上,勢之常也。陛下既已察之於大臣,願無忘於左右。左右忠正遠慮,未必賢於大臣,至於便辟取合,或能工之。今外所言,輒雲中書,雖使恭慎不敢外交,但有此名,猶惑世俗。況實握事要,日在目前,倘因疲倦之間有所割制,眾臣見其能推移於事,即亦因時而向之。一有此端,因當內設自完,以此眾語,私招所交,為之內援。若此,臧否譭譽,必有所興,功負賞罰,必有所易;直道而上者或壅,曲附左右者反達。因微而入,緣形而出,意所狎信,不復猜覺。此宜聖智所當早聞,外以經意,則形際自現。或恐朝臣畏言不合而受左右之怨,莫適以聞。臣竊亮陛下潛神默思、公聽並觀,若事有未盡於理而物有未周之用,將改曲易調,遠與黃、唐角功,近昭武、文之跡,豈近習而已哉?然人君猶不可悉天下事以適己明,當有所付。三官任一臣,非周公旦之忠,又非管夷吾之公,則有弄機敗官之弊。當今柱石之臣雖少,至於行稱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職,可並驅策,不使聖明之朝有專吏之名也。
夏侯玄將蔣濟所寫的這道《勸諫陛下戒左右親臣疏》緩緩地念完,反覆地看了又看,深深嘆道:“昭伯,玄發現近來陛下頗有以言取人,因言賜賞之舉也。上一次,司馬子上憑著一篇諫言疏,便獲得了一個新城鄉侯的爵號;這一次,蔣大夫憑著這一道奏表,也是即刻便進入皇宮大內當了中護軍一職。這倒也罷了,他倆畢竟是有所付出方才得此回報的。司馬子上是冒了衝撞陛下的風險,蔣大夫亦是冒了得罪中書省的風險所以,連一向嗜好對人吹毛求疵的吏部盧毓尚書對他倆的任命詔書亦是一路放行,攔都不攔一下。只是咱們皇宮大內裡新任的這個虎賁中郎將郭芝,他能‘鯉魚跳龍門’一躍而升此職,可就有些令人不服了!”
“是啊!陛下偏要一意孤行地在咱們皇宮大內禁軍之中拼命安插一個郭芝進來,這豈不是又想重新起用外戚了嗎?”曹爽亦是滿臉的不快之色,“先帝遺詔曾雲,後族之家不得橫受茅土之爵,不得參與輔政之列。當年郭老太后、郭表、郭進等外戚一族圖謀不軌之事,陛下而今就全都忘卻了嗎?他現在如此重用郭瑤、郭芝一族,到底是何用意啊?”
“那還用說嗎?”夏侯玄白了曹爽一眼,“你怎麼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古往今來,歷代帝王重用外戚的首要目的就是制衡宗室宿貴。陛下若是要對付司馬氏等異姓大臣,只要憑恃我們曹家、夏侯家等舊交宿貴就夠了,何必又要硬塞一個文武不全、攀龍附鳳的郭芝進來呢?”曹爽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也許,在陛下的心目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應該相信誰,依靠誰吧?
夏侯玄還兀自在那邊喋喋地說道:“我夏侯家世代以軍功實績立身揚名,終是不屑與郭芝這一流靠著裙帶關係飛黃騰達的平庸之輩並肩同席!他來當這個虎賁中郎將,本座終是不甘不服。”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河?
曹叡倚著龍舟船舷,望著黃龍池面倒映著的日光雲影,緩聲吟誦著漢武帝所著的這首《秋風辭》,雙瞳之中已是淚花隱隱。黃龍池的池水碧藍如玉,平靜若鏡,那條龍舟在水面上徐徐劃開一道綠虹,駛向了雲水深處。
“愛妃,你替朕傳旨下去,讓太醫院不必再調劑那什麼玉屑甘露了!”曹叡用手掬起一抔池水,乘在掌心之中,瞅著一縷縷水線從指縫間沁沁流下,“曹爽遞進的這個藥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效用!朕已經連服了九日九夜,身子骨兒還是毫無起色啊!”
“是。臣妾待到龍舟靠岸後就回去傳旨。”郭瑤輕輕地答道。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方為上上之選。”曹叡悠然又道,“稍後你去太醫院傳旨之際,順便讓才人石英她們在芳林苑預備好笙樂歌舞之宴,朕和你今晚要去那裡一起歡度良宵!”
郭瑤臉頰邊飛起了一片桃紅:“好的。臣妾恭謝陛下您的垂幸共娛之恩了!”
“對了,朕聽聞夏侯玄對郭芝中郎將的態度似乎很是不好?”曹叡目光一轉,深深地看著郭瑤,“真難為你在朕面前裝得像金葫蘆似的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