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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說道,“朝廷內有不少大臣也都紛紛贊同毌丘儉此議,但父親大人卻硬是從前方發來了奏表,希望朝廷再挺一個月,屆時他必能拿下襄平,底定遼東!父親大人身處逆境,面對如此惡劣的天時、地勢,居然能百折不撓,一往無前,實在是了不起啊!
“可是,徽瑜你不知道,父親大人畢竟也是年近六旬的人了,體質終是與青年壯漢不同,在霖雨滂沱的遼東熬得住嗎?聽梁機來報,他們在遼東幾乎是天天泡在泥濘雨水裡辦公議事,那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有計程車兵因為整日裡在齊腰深的水窪裡走來走去,連自己的腰腿都生出了蛆蟲來,其狀簡直是慘不忍睹!你說,為夫怎能不擔心父親大人的身體安康呢”
羊徽瑜聽著,眼眶裡也是淚光轉動,柔聲道:“是呵!俗諺講,能耐天磨才是真英雄。父親大人以忍自持而與天人交戰,這一份頑強堅毅迥非尋常豪傑所能匹敵啊!”
司馬師的面色忽又漸漸變了,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但是但是,徽瑜啊!瞧著父親大人在前方為我司馬家如此奮力打拼,我司馬師卻只能在京都之中袖手遙望,愛莫能助!一想到這些,為夫心裡就沉痛得很!這曹叡也忒狡猾,用一個散騎常侍的近侍之職就把為夫拴在了皇宮裡任他監控,弄得為夫整日裡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這簡直不是常人能過的日子嘛!”
“夫君當今時勢之下,再沉痛再艱難,您也要咬定牙根忍住啊!”羊徽瑜眸中淚光隱現,仍是柔聲向他勸慰道。
司馬師全身微微一顫,喃喃自語道:“是啊!是啊!再沉痛再艱難,為夫也要咬定牙根忍住!父親大人臨行之前說得對,居安則操一心以防患,處變則堅百忍以圖成!”說著,他將目光收轉回來,徐徐投向了臥室內壁上掛著的那一幅顏色陳舊、白得發黃的絹帛上——它是司馬懿北伐遼東之時贈給他的那幅司馬家祖傳的百忍血書。
司馬師正視著那幅絹帛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殷紅刺眼的“忍”字,胸中心絃禁不住一陣陣波動起來。是啊!在當前形勢之下,自己也只能學習父親大人以忍自持啊!忍意氣之衝動,忍旁人之排抑,忍困窘之境遇,忍不測之坎坷,在堅忍中奮發,在隱忍中進取,最終方能苦盡甘來,否極而泰啊!一念及此,他長長地從胸腔深處舒出一口氣來,彷彿所有的鬱悶,所有的煩惱終於煙消雲散。然後,他走到那幅由先祖漢朝徵西將軍司馬鈞流傳下來的百忍血書前,拿手上去慢慢摩挲著,淡淡地說道:“多謝夫人的提醒,為夫知道今後應該怎麼辦了。父親大人在前方為我司馬家異軍突起,扭轉乾坤的雄圖大業而不懈打拼,為夫亦要在後方為夯實我司馬家的權力之基而苦心籌謀!”
羊徽瑜的玉頰上這才綻出一片深深的笑意來,微微點了點頭。她忽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蛾眉輕蹙,款款言道:“夫君您注意到了沒有,近來陛下的舉動甚是異常啊!那日子上呈上一道諫言疏,把他批駁了一個體無完膚!結果,令人意外的是,陛下卻對子上大加讚賞,還一舉提升他為新城鄉侯,食邑二千戶!”
“嗯依為夫之見,這就是陛下近來的高明之處了。二弟上奏直諫其非,是想為司馬家博得一個清正愛民、不阿不諛的美譽。陛下若是公然拒絕或是打壓,都只會使自己的魏帝形象受損。於是,他也就來了一個順水推舟,一方面對二弟大加褒獎以示自己的開明之風,另一方面卻藉著刻意褒賞二弟而給我司馬家打入一個隱秘的楔子”司馬師顯然先前早對此事揣摩已深,一開口就點中了要害,“徽瑜,你想,我司馬家族之中,除了父親大人勞苦功高而被晉封為舞陽縣侯之外,即使二叔那麼篤實勤勉,兢兢業業,至今也僅是一位萬壽亭侯而已!而二弟憑著一道區區奏疏,就一下越過二叔和我們其他兄弟成了食邑二千戶的新城鄉侯!這既顯示了陛下對二弟刻意的褒賞,也展現了他對二弟格外的關照。他就是要用這一招,十分露骨地顯示他對司馬家中人是親疏有別的。因為在明面上二弟於太和四年至五年之間曾在他身邊當過禁軍校尉嘛!說穿了,他特意抬舉二弟起來,就是想借機挑起我司馬家叔侄兄弟之間的矛盾,讓他可以從旁坐收漁利!”
“原來是這樣啊!”羊徽瑜悚然一驚,“想不到陛下的心機竟是如此深沉!在他這一褒一賞之間,竟已隱含了這麼多的陰招!”
“那也不盡然——陛下本人的才識,為夫在皇宮大內之中也曾親眼目睹過,他哪裡有這等深沉的城府。實話講,為夫猜測他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厲害非常的高人!此人心機之深,計謀之妙,幾乎可與父親大人一爭雌雄!”司馬師沉聲而道,“只可惜,他們佈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