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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圈套,對我司馬家叔侄兄弟而言,都是全然無效的!二叔他會嫉妒二弟嗎?二叔他一聽到二弟獻上了那道諫言疏,當場就在尚書檯裡高興得跳了起來,讚揚道:‘我司馬家清正為民,直言敢諫之風可謂後繼有人也!’還把二弟比喻為漢末我司馬家的骨鯁之士——司馬直!還有,我會嫉妒二弟嗎?二弟的爵位越高,成就越大,作為兄長的我只會為他越是高興!外人想伺機挑起我司馬家內部不和的矛盾,簡直是痴人說夢!”
他正說到這裡,臥室虛掩著的門外驀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喝彩:“好!好!好!師兒這番話講得好!”
司馬師和羊徽瑜聽得這一聲喝彩,不禁駭得回過頭去。隨著那聲喝彩,房門開處,一身輕袍長袖,肩垂五彩霞帔,頭戴珠花鳳冠的張春華雍雍容容地邁步走了進來。她的身後,竟是跟著司馬昭和王元姬。
“母親”司馬師夫妻二人一見,急忙恭敬之極地迎了上去,望著她屈膝而拜。
“免禮。”張春華微一擺手止住了他倆,轉過身來朝司馬昭、王元姬夫婦語含深意地說道,“昭兒、元姬,剛才大哥、大嫂所講的話你們在外邊可都聽清楚了?你們大哥不愧是你們的大哥。這一份摯愛親情,這一份豁然大度,這一份不計得失,你們須得衷心恭服才是!我殷國司馬家千百年來就是以‘孝悌’二字為立族之本,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是也!他沛郡曹家之所以遠遠不及我司馬家,便是在這‘孝悌’二字上弱了幾分功力!只要我司馬家上下精誠團結,互愛互助,任何勁敵亦是無隙可乘!”
司馬昭、王元姬的表情也是顯得極為感動,應聲便向司馬師夫婦倒身行禮:“小弟攜弟媳見過大哥、大嫂!”
“二弟、弟妹快快請起!”司馬師夫婦急忙將司馬昭、王元姬二人分別扶了起來。
張春華慢慢踱步上前在室中主榻之上坐下,面色漸漸凝重,緩聲說道:“師兒、昭兒,徽瑜、元姬,近來朝中局勢表面上是風平浪靜,暗底下卻是潛流洶湧。你們在外言談行事都要小心謹慎著點兒。你們可知道麼,黃門令何曾也被外調而出,去了宛城擔任豫州別駕!是曹爽的好友、黃門丞張當接替了他的黃門令之職!”
司馬師、司馬昭聞言,不禁對視一眼,俱是沉沉一嘆。看得出來,曹叡、曹爽就是想用這個張當隔斷他們司馬家與孫資、劉放的平日聯絡。從今以後,司馬府與孫大人、劉大人在皇宮大內的聯絡可就有些不太順暢了。
張春華瞧了他兄弟二人一眼,眉尖若蹙,繼續徐徐言道:“子元剛才有一句話講得好。你們父親在前方正為我司馬家異軍突起,扭轉乾坤的雄圖大業而不懈打拼,你們做兒子的亦須在後方為夯實我司馬家的權力之基而苦心籌謀!現在,咱們還是須得另闢蹊徑,如今郭瑤貴妃一家在宮中似是十分得勢,她的叔父郭芝居然升任虎賁中郎將了!而且,聽孫大人和劉大人報來的訊息,據說郭貴妃甚得聖寵,有可能晉為後宮之首,執掌鳳印呢!所以,咱們也務必要和她們一族搭上關係才成”
聽到這裡,司馬昭忽然眸光一閃,抬起頭來,仰視著張春華說道:“啟稟母親,這件事兒,孩兒也籌思許久了。孩兒與賈逵刺史的嗣子賈充自幼親如兄弟,他的妻子郭槐就是郭貴妃的堂妹,亦是郭芝的侄女。咱們可以透過賈充、郭槐與後宮郭氏一黨搭上關係的!”
“唔難得昭兒你平時用心如此縝密,很好!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去辦理吧!”張春華面露讚賞之色,微微點頭,“昭兒,你現在是大內首席議郎,常在內廷行走,凡事要與同僚搞好關係,多結友,少樹敵。眼下蔣大夫也被咱們安排到了中護軍的職位上,你平時暗中要與蔣大夫建立聯絡才好!他可是咱們好不容易才打進皇宮大內禁軍之中的一根楔子。你先前不是在皇宮大內擔任過禁軍校尉嗎?暗暗挑選幾個精幹得力,死命效忠於我司馬家的老部下推薦給蔣大夫,借他的手把咱們的人盤活!”
“好的。”司馬昭恭然而答。
張春華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將灼灼亮亮的目光又射向羊徽瑜:“徽瑜,你弟弟羊祜可是朝野之際後起之秀中的頂尖人才啊!唉,只可惜他竟是夏侯霸的女婿”
“稟告母親,我祜弟雖然是夏侯霸的女婿,但他在大是大非上並不含糊,也從不屈意附從夏侯霸他們的悖亂之舉。”羊徽瑜甚為小心地瞧著張春華的臉色,慢慢答道,“這一點,孩兒可以向您明確保證,我祜弟他決不會倒向曹氏一派的。”
“你不必緊張。”張春華輕輕一擺手止住了她,“恰恰相反,你應該感到高興,你弟弟留在夏侯氏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