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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的。不過老二心性狡猾,我儘量去勸他,他鑰匙不肯來,我也沒轍。”
易連怡仍舊是滿臉微笑,說道:“只要你好生相勸,老二總不至於不識抬舉。”他稍稍一頓。又道:“外頭兵荒馬亂的,我知道你不放心三弟妹。所以三妹妹就留在府裡,我命人好生保護她的安全,你儘管放心去辦事,等你回來,保證三妹妹毫髮無損。”
易連愷笑道:“大哥對我的關照,那真是沒得說了。”
易連怡也笑道:“咱們自家兄弟,不用這樣見外。”
他們兩個既客氣又親熱地說著話,秦桑心裡的寒意卻一陣陣湧起,易連怡讓易連愷去辦得事情,明明就是借刀殺人。只怕易連愷還沒有見著易連慎,就會死在亂軍之中。而且易連怡這番話的意思,明明是要將自己扣做人質,以此脅迫易連愷。這兩個人話裡話外的弦外之音,卻是滴水不漏。她抬起眼睛來看易連愷,他卻並不瞧她,只是笑吟吟地道:“那麼擇日不如撞日,我即刻動身出城就是了。只是秦桑留在這裡,還要煩大哥大嫂多多照應。”
易連怡道:“三弟也不用心急,你身上有傷,這樣的天氣匆匆出城,叫我這做兄長的於心何忍。”他說道,“我叫人略備了些酒菜,待與三弟共飲幾杯,也算是餞別之宴。”
易連愷道:“那真是多謝大哥了,不過連愷身上有傷,酒就免了,大哥的餞行之語愧不敢當。”
易連怡道:“我倒忘了你的傷。不過你遠行在即,想必還有許多話交代三妹妹。我也不做不識趣的人了,左右你們的屋子還收拾在那裡,不如我叫廚房做個火鍋送過去,你們小夫妻就在房裡吃飯,也好說說私房話。今天你們就留在府裡,明天一早你再出城吧。”
易連愷道:“大哥想的真是周到,真真叫連愷無話可說。”
易連怡道:“我特不耽擱你們小兩口話別了,你們就去吧。”
易連愷此時方才望著易連怡道:“大哥對我的照應,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易連怡輕笑了一聲:“三弟果然是年輕氣盛,一輩子這種話,可是輕易說不得的。”他似乎是倦了,神色冷淡下來,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去吧。”
易連愷因為是你幼子,所以從前一直住在上房西邊的跨院裡頭。從抄手遊廊走進去,彎彎曲曲頗有一點路。他因為傷後走路吃力的緣故,所以易連怡命人用滑竿抬了他,直接將他們送回房裡去。
雖然符州時氣緩和,但是被朔風一吹,顯得越發孤伶伶形銷骨立。秦桑扶著滑竿的扶手,一路走著,只是默默地想著心思,待進了他們從前住的小院,方才抬起頭來。這裡原是易連愷婚前所居,後來兩個人結婚,重新又粉刷裝飾過,不過他們從婚後就別居昌鄴,這裡的屋子一年到頭,空著的時候居多。但易連怡顯然命人重新灑掃過,屋子裡極是整潔。
院子裡本來種著幾株桂花樹,不過天氣寒冷,桂樹固然枝葉凋落一盡,而臺階下種的萱草亦近皆枯黃,被風吹動漱漱作響。秦桑隔窗看了看院子裡空落落的桂樹,又見易連愷臉色蒼白,於是問:“是不是傷口痛?”
易連愷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易連怡遣的人也到了,當下兩人住口不言。廚房倒是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口味,除了送來一個極大的紫蟹銀魚火鍋,另外還有幾樣清淡時蔬。尤其有一樣涼拌寸金瓜,素來為易連愷所愛。存金瓜其實就是洞子裡培出來的小黃瓜,用地窖圍了火坑,慢慢養出來瓜苗,舊曆年前後結出小黃瓜,不過一兩寸長短,細如人參,歲初天寒之時價昂如金,所以又叫寸金瓜。廚房裡的人佈置完碗筷,便退了出去,易連愷見秦桑坐在那裡怔怔地出神,便說道:“先吃飯吧,天塌下來,也吃了飯再說。”
秦桑見他這樣灑脫,於是也暫時拋開一切愁緒,坐下來先替他舀了一碗湯。兩個人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只是易連愷傷後忌口甚多,自然沒有多少胃口,而秦桑更是吃不下什麼,隔著火鍋蒸騰的白色水汽,兩個人扶筷相望。過了片刻,還是易連愷先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我答允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秦桑恍惚間似乎在出神,聽到他這句話,倒像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怔怔地問:“你答應我的什麼事?”
易連愷卻笑了笑,並沒有答話。反倒拈起了那寸金瓜,說道:“往日見著這個,倒不覺得稀罕。小時候家裡還有好些莊子,都培著洞子貨。還記得年年下大雪的時候,莊子上派人往家裡送年貨。像這種寸金瓜,都是拿棉絮包了,擱在漆盒子裡送到家裡來,唯恐路上凍傷了。一樣寸金瓜,一樣黃芽菜,每年過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