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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那衛隊長退出去的時候,還隨手帶上了門。舊式的宅子本就寬深宏遠,這屋子裡更是安靜,只聽到屋角的一座鍍金西洋小鐘,“喳喳”走針的聲音。外頭的風撲在窗欞之上,吹得玻璃微微作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連怡才說道:“老三,你別誤會,開槍打傷你的人,並不是我派去的。”
易連愷笑了笑。並沒有答話。
易連怡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喟嘆:“說了你也不肯信,我把你關在醫院裡,其實是一片好心。”
易連愷這才道:“那真是多謝大哥了,不過我傷還沒有好,我看我還是回醫院去吧。”
“十多年前我從馬上摔下來,成了一個廢人,那時候我就灰了心。說實話,我天天躺在床上,那些虛名浮利。榮華富貴,對我來說,何曾有半分用處?”易連怡慢條斯理地道:“老三,這回我之所以插進一槓子來,其實是不想看老二殺個回馬槍。實話跟你說了吧,刺客是老二派的人,早潛進城來,就等著給你一搶。我聽見你受了傷,才命人把醫院圍起來。老頭子已經是那個樣子了,你要再倒下去,咱們易家可就完了。老二要是趁著這空子進城,未必不撿了好處去。”
易連愷似笑非笑,道:“多謝大哥。”
“我知道你不肯信,畢竟我和他是一母同胞,我為什麼反倒要幫你卻不幫他?”易連怡微微仰起身子,可是他胸下便失了知覺,只不過略一動彈,便有重新仰倒在椅背上,“我也不怕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從馬上摔下來,就是老二害我的。”
易連愷略略動容,揚起眉頭,似乎是若有所詢。
“別裝糊塗了,事情到了今天這地步,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易連怡道,“你也知道是老二害我一生成了廢人,所以你早防著老二,甚至還想將計就計來陷害老二——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家裡什麼事,我其實都知道,不過有些我願意說,有些我也不想說罷了。不止我知道這事,我猜父親心裡,其實也隱約知道一點。所以這麼多年,他雖然重用老二,但未必沒有戒備之心。所以他老人家才把你打發到昌鄴去,我想他就是為了留條後路,順便也保全你。父親待你,總是不教你吃虧的。沒想到老二連半點父子親情都不念,反倒先下手為強,來了一出‘逼宮’把你給漏在了符遠城外,你來了一手倒脫靶,輕輕鬆鬆將他攆到西北。老三,其實我是挺樂見你這一招的,起碼替我出了口氣。只是你這個糊塗可裝得大了。一裝裝了十幾年,連父親都覺得你不堪重用,從來沒想過給你軍中之職,可是你卻是咱們兄弟幾個中間,心機最深沉的一個。你成日地胡鬧,可是做起事情來,卻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呢。”
易連愷坐在那裡,此時方才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道:“大哥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要說到心機深沉,我和老二,只怕加起來也追不上大哥。大哥這十幾年來深藏不露,才真真叫連愷佩服。”
易連怡笑了笑:“我把你關了這些日子,你心裡有怨氣我知道。不過你身上的傷不好,不在醫院裡把傷養好,也沒辦法出來辦事情。我也是為你的身體著想。”
易連愷道:“原來大哥還有事情交給我辦,只是不知道大哥是要我去跟老二辦交涉呢,還是要我去跟李重年辦交涉?”
易連怡哈哈大笑,他下肢癱軟,笑起來的時候也只是胸腔震動,可是聲音宏亮,顯得極是痛快:“老三啊老三,父帥說你聰明卻糊塗,你竟連他老人家也瞞過去了。你這麼個人精,哪裡卻有半分糊塗了?”
易連愷笑道:“大哥眼下要差我辦事,所以只管誇我。其實只要是大哥叫我辦事,我自然會盡心盡力,也不用拿話這樣哄我。”
易連怡曲著雙指在扶手上輕叩,昂著頭倒似若有所思的樣子:“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咱們兄弟說話,也不必藏著掖著。沒錯,現在我想叫你去吧老二請回來,畢竟這麼多年的恩怨,我和他得當面鼓對鼓、鑼對鑼地說清楚了,才算是個局。”
易連愷搖了搖頭:“大哥這可是為難我了,老二是我帶人圍城給打跑的,若是差我去向李帥說項,我還可以勉力一試。叫我去把老二找回來,大哥想,他新仇舊恨一股腦發作,如何肯聽得進我的一言半語?我徒勞往返也罷了,耽擱了大哥的大事,那可就不好了。”
易連怡微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大事,不過是統共才兄弟三個,我又是這等殘廢身軀,還不知道能拖幾年,老二在外頭我委實不放心,不如將他找回來,有些話說清楚了,可也死而無憾了。”
易連愷道:“既然大哥將話說到了這份上,我自然是要替大哥去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