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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人叫我姐,能否容許我們住一塊說會話。”
昨日那位官媒婆也在,今天又得了焉容的好處,是一條系紅瑪瑙的鏈子,其實早早晚晚都是她的,只不過主動奉上來可視為態度好,還是替她說句話算了。“索性送進來一道關著吧,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沒什麼大礙。”
那皂隸聽了覺得有理,便叫官媒婆開了牢門,將大柱塞了進去,便拖拉著鐵鏈走了。
這會子沒什麼人打攪,焉容僵直著背,目光冷颼颼地盯著大柱看,眼裡滿是恨意:“你看我都這樣了,你也要執意誣陷我?”
她的氣息不穩,說句話都要喘息幾分,大柱心虛地低下頭,說話的聲音還不如受傷的焉容響亮。“那也沒有辦法,她從小養在我家照顧我,小時候我當她是姐,今後是我媳婦,我也不能叫她死了。”
焉容憋屈得想哭,責問他:“你就這樣睜著眼說瞎話,眼睜睜看著我一個無辜的人去死?”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額頭傷處,拔高自己的嗓音,“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死了,你能不能安生過下輩子?”
少年默不作聲,只覺自己心被人捏在掌中,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打五歲便進了我家當童養媳,我娘死得早,我爹又好酒時常打我,是她袒護著我替我挨棍子,我要是叫她死了我就是沒有良心!”
“兇手到底是誰?”焉容冷聲責問,手指顫抖著指他額頭,“若是你二人一道乾的好事,你怎麼不去死?你說你怎麼不去死?!”
“你別說了!”少年眼眶充血,通紅似一頭髮怒的牛,“你就當你活該吧,你死了,我年年給你燒紙,把你的牌位當祖宗一樣供起來,我求你了!”他轉過身對著焉容狠狠磕頭,額骨磕得青石板咚咚作響。
焉容終於流下眼淚,她不能說停,哪怕再不忍心看他磕頭也不會伸手去阻止,因為,死的會是她自己!人人都貪生怕死,哪怕罪責在自己身上,只要看到能夠找人頂罪,私心總是向著自己的。可是她必須活得有擔當,必須正直清明,這是父親給她從小灌輸的思想,所以若是她犯了死罪她一定招認,若要想要強加在她身上,門兒都沒有!
這牢裡,一人哭,一人跪,氣氛壓抑得叫人窒息。焉容再也不願聽他不停地喊“求你!”,用手死死捂住耳朵將臉別過去。
外頭的月亮真是把鉤子,將人的喉管都要提起來了,稀薄的氣兒被封在肺葉裡,與外界硬生生斷成兩截。上了八月,漸要入秋,蟬們沒有幾天活頭了,都卯足了勁嘶吼,斷斷續續,似獄中苦命人受刑後的哀嚎。
又聽“咣啷”一聲,牢房門被粗暴地推了一把,陳牢頭並幾個牢子們今天的酒已經喝完了,可還念著昨日的女人,跑在外頭跟官媒婆糾纏:“都說呢,這個女人沒什麼福氣,不然怎的又被扭回來了?”
官媒婆斜拉著眼看他:“不是說戶部尚書旁聽麼?案子還沒結,再不怕出事?”
“你看著大牢不出去,你是不知道,黃大人那是有心想整弄死她,呵呵,他就是巴不得我們叫她不明不白死在裡頭!你放心,開門罷。”陳牢頭今天的口氣硬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還是從縣官和黃剛的態度看出了後續,總之,這個女人他今天一定要領教一通!
官媒婆也舒一口氣,心想確實有些道理,反正女犯在牢裡沒有人權,由著他們去吧,便從褲帶上拉出鑰匙將牢門開啟,幾個人一鬨兒鑽了進去。
焉容見這五六個人團團圍住自己,個個是身歪體斜、兩眼放光,盯著自己的眼睛像餓過整個冬天的野狼。此時她已經餓了一天一夜,又是受了傷,別提反抗,愣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的眼睫垂了下去,掃視身下光禿禿的青石板,什麼都沒有,唯一可以防身的簪子也打點官媒婆了,心已再度陷進絕望的深潭。
“各、各位大哥,你們是來做什麼?”雖然已經料到了對方的來意,可是為了拖延時間,只好問些廢話了。
“哈哈,我們是來坐你的!”陳牢頭淫|笑一聲,手已經朝她下頜伸了過去。
焉容忍著噁心將臉別過去,被他捏過的脖子那塊皮肉刺痛無比,結結巴巴道:“你們這麼多人,伺候不開,怎麼也要分個先後一二三四來著”能拖一刻是一刻,此時她從不嫌自己話多說話慢。
陳牢頭笑道:“我是老大,前頭這洞歸我,剩餘幾個人方才行酒令輸了,先從後頭那洞開始,我們輪著來,就是不知你這娘們的心性,不敢往你嘴裡幹,怕你下了死口。哥幾個,你們同意?”
“就照著老大的說法,我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