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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拭了一下她的額頭,摸到了一手冷汗。
他的手指是溫熱的,她轉醒過來,用力地閉了閉眼睛。
“做噩夢了?”
她閉著眼點點頭,一把抓住他的手,貼在臉上。
他壓低聲音笑一聲,蕭氏的臉上皺紋密佈,讓他有種撫摸樹皮的錯覺,“睡下就做噩夢,起來算了。”
“大約是用殺孽造了靈,所以近來才會沒一日睡得安生。”她慢慢地爬起來,回味著夢裡的情景,垂著腦袋嘆息,“鳳君,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嫌?”
鳳桐眼裡含了戲謔神色,笑道:“原來你也知道?”
涼玉黑峻峻的眼眸裡,泛著絕望的光,像是折了翅膀的小鳥。
憐惜夾雜著怒氣一股腦兒湧上來,他不自覺語氣放冷,“別想了。別拿旁人的錯難為自己。”
她愣愣地看著他,好像聽進去了,好像又沒有。他有些心軟,伸手把桌上切好的蛇果連盤子撈了過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吃不吃?”
她愣愣地看著盤裡的果子,許久,委屈道:“吃。”
鳳桐餵了她一塊。
她眼裡茫然,愣愣地嚼了半晌,突然一皺眉頭,“哎呀”一聲捂住了腮幫子。
“怎麼了?”鳳桐蹙眉。
“牙……牙掉了。”涼玉與他四目相對,腮幫子還鼓鼓的,一雙眼睛寫滿了不知所措。
鳳桐把頭轉向別處,儘量繃著嘴角的笑,嘆道:“……唉,這可怎麼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週日看文的人非常少欸,考慮每週一至週六日更3000+,週日斷更一天。不知道小天使們怎麼看?斷還是不斷呢 好糾結。
第18章 朗月(上)
涼玉悵然地看著自己的牙,結束了一天的午休。
鳴夏和剪秋進來給她更衣,聽見她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哪個宮妃名字裡帶婉字的?”二人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有些怔愣。站在門口的錦冬插話:“鄭家那個貴妃娘娘,不就叫婉婉嗎?”
剪秋恍然大悟:“鄭貴妃出閣前確有個乳名,叫做婉婉,現在貴為天子妃,除了陛下,很少有人敢這樣叫她了。”
她默默記在心裡,又問道:“當今天子,排行第六?”
鳴夏一面換著香料,一面笑道:“是啊。老太太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
她搖搖頭,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回首對鳳桐悄聲道:“我竟夢到皇帝老兒跟他愛妃的寢宮裡頭去了。”
鳳桐斜睨過來,丟了個“慎言”的眼神給她,起身出去了。錦冬孩子心性,好奇地一蹦一跳跟了出去。
不一會兒,又慌慌張張地折回,涼玉疑心是鳳桐欺負她,站起來準備說話,只聽見向來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錦冬怯怯地說道:“老太太,鄭袖來了,就在門口,說是……來請平安脈了。”
鄭袖?來得真是時候。
涼玉望了一眼窗外打著旋兒的落葉,笑道:“請吧。”
幾個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少年今年只十九歲,銀冠玄袍,樣貌與涼玉想象中完全不同。他一點也不凶神惡煞,也不老氣橫秋,相反,此人面冠如玉,一雙笑成月牙的桃花眼,看上去毫無攻擊力,甚至……有幾分親和可愛。
涼玉明白本朝鄭家“玄雲朗月”的稱呼怎麼來的了,世人都好編排美少年,她從窗子裡見過鄭襯,這兄弟倆是一個路數的——小白臉掛。
不過,想想他此前做過的事情,便讓人足夠忌憚。這副無公害的皮相,也許正是他的保護色。
鄭袖開口了:“老夫人的臥房裡,一直有這麼多丫鬟嗎?”他隨意地環顧四周,嘴角掛著一抹嘲諷,“還個個緊盯這在下,雖說在下尚未婚配,可這樣……總歸讓在下有些不好意思吶。”
涼玉咳了一聲:“鳴夏剪秋錦冬,你們先出去吧。”
三人立即露出擔憂的神色,腳下遲疑。
“哈哈……”鄭袖竟然笑了起來,“在下是來請平安脈的,又不是來搶劫的,怎麼各位姑娘都如此緊張?”他那雙桃花眼一挑,轉到了涼玉臉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難不成,在下還會對老夫人怎麼樣?”
涼玉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對著反客為主的鄭袖甩了個警告的眼神,加重語氣:“都出去吧。”
終於屋子裡清淨了,鄭袖環顧四周,竟然十分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半個身子上了塌,順手拿起桌上涼玉剩下的半盤蛇果,接著咔嚓咔嚓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