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反覆想著兩個場景。
一是,在浮村,丁磧拿折斷的牙刷柄連戳了襲擊他的易蕭十三下,但牙刷柄上,沒有血。
二是,在鄱陽湖底的金湯穴,姜駿咬開了易蕭的喉嚨,但易蕭的喉間,同樣沒有鮮血噴湧而出。
易蕭的血哪兒去了?
易蕭的曾經,會是她的未來嗎?
***
因為這事,第二天跟賓館好一通拉鋸:賠錢還是小事,值班經理看到那麼多血,怎麼也不相信只是宗杭無意間割到了手,儘管他煞有介事地在手腕上纏了厚厚的一圈紗布——於是又是調監控又是請示老闆,到中午時,才半信半疑給兩人放了行。
這一耽擱,傍晚才到太原。
進了市區,等紅綠燈的當兒,宗杭問易颯:“咱們直接去井袖那嗎?要不要先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知道我們來了?”
易颯說:“直接去,不打。”
昨晚之後,她情緒就一直低落,懨懨的很沒精神,宗杭也就不大引她說話,私心裡,他也懷疑那血是她自己流的,所以路上用餐時,他儘量撿那些補血的食物點——任誰流了那麼多血,都會傷元氣,補一補總是沒錯的,好在現在有手機了,搜什麼都方便。
他循著導航,把車子一路開到井袖給的那個地址。
是間裝修老舊的賓館。
找到房間,撳了鈴,開門的正是井袖,手裡還攥著一次性方便筷,屋裡一股子濃濃的醬湯味。
見到宗杭,井袖有些尷尬:“沒想到你們這個點來,我剛好在吃飯。”
邊說邊把兩人讓進屋裡。
進了屋,易颯目光四下溜了一遍:丁磧不在,茶几上有一碗吃到一半的外賣湯麵,是在吃飯。
她也不廢話,直接問井袖:“丁磧呢,是不是他讓你約我們見面的?”
井袖點頭:“是,昨天宗杭加我好友的時候,丁磧正好也在,他就說,約你們聊一下。但你們也沒說什麼時候來……我發條資訊給他,跟他說一聲。”
她拿起手機發簡訊,發完了,乾站在原地,覺得幹什麼都不合適。
不敢抬頭看宗杭,怕他問起自己和丁磧的事;也不敢和易颯對視,總覺得她咄咄逼人;繼續吃麵嗎?更離譜。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宗杭實在忍不住了:“井袖,你怎麼還跟他在一起啊,真的,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他不是好人……他是不是死不承認?”
井袖勉強笑了一下,語意含糊地說了句:“也……不是。”
***
其實那天,從宗杭那回來,她就忍不住問丁磧了。
私心裡,她希望他否認:宗杭雖然不大會撒謊,但怎麼說都是一面之詞,她想聽聽丁磧的解釋,哪怕是法院審理定罪,還得給犯人發言的權利呢。
當然,問的時候也做好了準備:真是真的,那得趁早抽身,女人得聰明點,不能讓感情蒙昏了頭,殺人犯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哪知道丁磧聽了,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了她一會,忽然就笑了,笑到末了,臉上現出疲態,說了句:“井袖,你這麼著就沒勁了。”
“我跟你在一起,沒別的意思,就圖個輕鬆自在。我不想找個女人來翻我前半生、教我做人、或者當菩薩度化我,沒勁,用不著。”
“我沒強迫過你,也沒算計過你,你去留隨意。”
說完就走了。
就是這個意想不到的表態,把井袖攪得沒了主意,思前想後,想到的都是丁磧對她好的地方。
是從沒坑過她,相反的,她聯絡不上易蕭、也找不到宗杭,進退兩難的時候,是丁磧過去接上她的。
還有,她被人搶劫,幾乎要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他想辦法,幫她找回包的。
自己算還跟丁磧在一起嗎?
不知道,說不上來,她只是繼續留在賓館的房間,還沒走而已。
而昨天晚上,丁磧過來,也只是看看她走沒走。
見到人還在,似乎挺欣慰,問她:“能做個按摩嗎?怪累的。”
她就幫他做了,也知道他沒撒謊,他身體的每一處都累,緊繃、警戒、不放鬆,即便是她的技法,都沒能讓他完全鬆弛。
按摩到一半,宗杭發了好友申請過來。
她捧著手機發怔,有點不敢點那個透過,覺得辜負朋友一片好心——宗杭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瞭了,自己還在這搖擺不定。
丁磧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