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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颯一時語塞。
丁長盛嘆氣:“所以啊,你為難,我也為難,尤其丁磧還是我乾兒子,很多事他是為了三姓去做的,不然,他跟陳禾幾無怨無仇的,犯得上殺他嗎?颯颯,法庭審理判決,還要個一兩年呢,你給丁叔多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再說了,現在又整出什麼息巢、復活的事兒,正是用人的時候,留著丁磧,跑跑腿也好啊……”
正說著,賓館大門處響起車喇叭聲:那是等得不耐煩了。
丁長盛和顏悅色:“就先這樣好不好?你也別不高興了,你丁叔還能跑了不成?早晚都得給你解決這事的……行了,我先過去,咱們晚點再見。”
易颯眼睜睜看他走遠,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很高明地“晃點”了。
像求人辦事,一趟趟跑斷腿,對方鄭重其事表示“一定解決”,然後遙遙無期。
易颯頭一次發覺,自己還是嫩了點。
***
丁長盛進了車子後座,身子窩進皮質靠椅裡,長長嘆一口氣,又拿手捏捏眉心。
丁磧慢慢發動車子,轉彎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立在原地的易颯。
他總覺得,這兩人聊了那麼半天,聊的應該不是什麼上一輪文明的事,易颯想聊這個,該去找丁盤嶺才是。
出了賓館大門,他從車內後視鏡裡看了眼丁長盛,小心翼翼問了句:“乾爹,剛和易颯聊什麼啊?”
丁長盛說:“沒什麼。”
丁磧沒再追問,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丁長盛的性子了:他說“沒什麼”時,通常就表示有什麼;而有些事,他也不會直截了當交代你,總是不經意地、自言自語地,讓你聞絃歌而知雅意。
說好聽點,叫“說話的藝術”,說不好聽點,就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果然,過了會,丁長盛又嘆了口氣:“陳禾幾交了個好朋友啊。”
丁磧笑笑:“你說易颯啊?”
“是啊,這年頭,能為朋友這麼盡心盡力的人不多了。真是……逼著我給交代,年輕人脾氣大,我這把老臉,低三下四的,說多少好話都沒用,唉,也真是累。”
他又伸手去捏眉心:“好歹又拖了幾天,下次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呢……颯颯這姑娘,就是太較真了。”
路口亮紅燈,丁磧踩了剎車,看人行道上人來人往。
過了會,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第97章 04
丁盤嶺他們前一天離開; 易颯第二天一早動身。
她從當地丁姓那借了輛摩托車; 說好了還到太原就行——雖然大事已了; 但指不定還有什麼雞零狗碎,她計劃回到太原之後,先等幾天探訊息; 確定沒自己的事了,再回柬埔寨不遲。
還給宗杭也擬了計劃:“你可以考慮回家的事了; 別讓人說,養個兒子還不如養張明信片。”
宗杭為自己辯解:“我那是策略!保護自己也保護家人的策略。”
易颯白了他一眼:跟丁玉蝶長了同款腦袋; 還口口聲聲策略; 就跟策略跟你很熟似的。
***
反正沒壓力,也不趕時間,回去的大部分車程,交給宗杭來開。
宗杭一路開得四平八穩的,瞅了個空子,期期艾艾:“易颯; 回柬埔寨之前,你不去我家坐坐嗎?”
“為什麼要去你家坐?”
“我欠你錢啊; 這麼多天,吃你的,喝你的; 欠了好多錢,你不去拿嗎?”
“給你個賬號,你估算一下; 意思意思打給我就行。”
“那……你有固定地址嗎,我以後怎麼找你啊?”
“你出得來嗎?你回家之後,你爸媽不得二十四小時看著?你以為你還能被放出來呢?”
宗杭不吭聲了,還有點來氣:易颯怎麼這麼沒人情味呢,分手在即,他拼命想辦法創造再把兩人往一起拉扯的機會,說一句挨她堵一句。
不說了,氣著了,過兩天再繼續想辦法。
易颯摟著他腰,淡定地沿途看風景,假裝並不在意他突如其來的沉默。
她發現自己真挺喜歡欺負宗杭的,他一提東,她專扯西,就愛看他暗戳戳氣鼓鼓又不吭聲的樣子。
***
中午,在一家自助的館子吃飯。
館子裝修得小資,有幾樣招牌菜需要自取,不過取餐也蠻特色:隔著面大玻璃,可以看到師傅在裡頭備餐,製作過程還挺有趣,不少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