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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宗杭之後,說了句:“約他見個面吧。”
井袖愣了一下,她記得宗杭很反感丁磧。
丁磧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補了句:“他一直跟易颯在一起,易颯會懂的。”
***
但這些百轉千回的心思,怎麼去跟宗杭講呢。
好在,丁磧的資訊回得很快,給她解了圍。
——請易颯一個人下來,我就在邊上的巷子裡,有話跟她說。
易颯沒什麼異議,倒是宗杭騰一下跳起來:“為什麼要一個人下來?不行,井袖,你跟他說,我也要去。”
易颯覺得多此一舉:“怕什麼,這裡又不偏,他還敢把我殺了?再說了,他真動了殺心,你去了,還不是多死一個?”
說著瞥了井袖一眼:“這不是還押了一個嗎?他真殺我,你就把她殺了好了。”
這什麼邏輯啊!宗杭還沒來得及抗議,易颯已經開門出去了。
***
屋裡只剩下自己和井袖了,好像回到了在柬埔寨時、兩個人縮在幾平米大的洗手間裡,互相支撐的日子。
宗杭總覺得井袖在入火坑:“井袖,我跟你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瞭解丁磧比你多,我覺得……”
井袖笑:“道理我都懂,不聊他了……你呢,你這些日子,都跟易颯在一起啊?”
“是啊。”
井袖看出來了,一提起易颯,宗杭就有種藏不住的小歡喜,眉眼間、唇角上,都會瞬間現出掩也掩不住的生動來。
“那你追她了嗎?”
宗杭遲疑了一下:“你這追……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你挑明瞭嗎?表白了嗎?”
宗杭吭吭哧哧:“沒有,我覺得,時機好像還不是……很合適……”
說不清楚,很多想法。
——自己好像還不夠好,不夠厲害。
——總有很多事煩心,息巢那檔子事剛過去,昨晚又出了那麼詭異的狀況,易颯哪有空理他這點心思啊,說不定還怪煩的。
——還有,表白,總得選一個特別的時機和場合吧,讓人終身難忘的那種,不能草率……
井袖奇道:“你哪那麼多事呢,還時機,不就一句話的事兒?”
宗杭沒吭聲。
什麼一句話的事兒,這叫人生大事!
“那些相親的人,還不就是見了個面,感覺還行,就開始交往了?你們都這麼熟了,同吃同住的,你就先把關係給確定了唄。”
宗杭被她叨叨得心煩意亂:“哎呀,井袖,你不懂!”
“我不懂?”井袖差點被他氣樂了,“說別的我不懂,我也就認了,這個我不懂?”
“我告訴你啊宗杭,夜長夢多,手快時有手慢無,有時候拖一天,是二十四小時,有時候拖一天,叫物是人非、追悔莫及。你可以不動,但萬事都在動,別等你想動的時候,無路可動了。”
宗杭哼了一聲:“一套套的。”
井袖說:“是啊,我愛讀書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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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颯拐進邊巷。
這巷子其實不算偏,巷口處還不時有人經過,就是太長了,越往裡走人越少。
快到底時,看見了丁磧,倚在牆上抽菸,巷子裡沒燈光,一張臉全落在暗裡。
易颯在距離他兩三步的地方停下:“什麼事啊?”
丁磧沒立刻回答,他把煙掐了,煙身在手裡碾磨了會才開口:“給條活路。”
易颯沒聽明白:“哈?”
丁磧沒重複,只抬眼盯著她看。
易颯漸漸反應過來,第一個感覺就是荒唐。
“你殺了那麼多人,給過別人活路沒有?我只不過是讓丁長盛給個說法,就成了不給你活路了?說這話,不覺得自己不要臉啊?”
丁磧沉默了一下:“要麼這樣,你想怎麼樣,想好了告訴我,我給你個交代。別再去找我乾爹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易颯想說什麼,丁磧沒給她機會:“你是個聰明人,好好想想我這話,沒準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其實是在救你。”
“還有,給你交代的事,我估摸著,你多半沒什麼想法。也許你覺得,要是老天能出面把我收了,就皆大歡喜了。”
他抬眼看頭上的天:“老天爺天天收人,你耐心一點,沒準哪天就到我頭上了。”
說完了轉身就走,行不到兩步又停下:“對了,你上次那個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