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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向南都想念青菜了。
偏偏向劉氏還不肯拿了去換糧食,說是這些都是趙悅拿來給他補身子的,一碼歸一碼,這個肉必須得向南吃了才行。
如此一來,寄宿在向家的狗大倒是沾了光,每每阿茶做飯的時候都會在放鹽之前就先給狗大盛一碗出來。
狗大吃飽喝足,拖著尾巴又懶洋洋的在院子裡找了個向陽的角落一躺,舒舒坦坦的曬著太陽過它的養老生活,向劉氏見了都笑罵了幾回,說是就沒見過這麼享福的狗。
五月裡田裡的秧苗也長得差不多了,先前向南做的那漂亮過頭的苗床可是叫村裡不少人視為笑談打趣了向劉氏好幾回,說是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便是種個莊稼都要種出花來。
誰知現在一看,全村的秧苗竟然還真就是向家的那塊苗床上長得最好,因著播撒均勻,每一株秧苗都得到了成長空間,秧苗綠瑩瑩的長得還粗壯,一看就是好苗子。
大多數村民覺得這就是運氣好,種莊稼的老把式週六爺卻是十分認真的跑到向南他們那塊苗床邊站著看了許久,最後還跑來討教了向南很多問題。
聽向南說了陽光間距這些之後週六爺恍然大悟,發現自己種地幾十年來遇見的一些問題也同樣可以用這兩樣來解釋。
比如山上胡亂生長的樹,為何樹密的地方樹木枝椏朝上樹幹筆直?定然是為了能獲得更多的陽光。
反之生長在開闊的地方的樹木,則是枝椏鬆散,樹幹也十分肆意隨便。
向南對種地還是挺有興趣的,偷偷揹著向劉氏趁機詢問了週六爺好些種地的問題,還問了週六爺平時下種之類的到底是依靠什麼來決定的。
週六爺沒想到向南一個讀書人居然對種地這般感興趣,一來二去的談了半晌,兩人竟是猶如遇見了知己。
“可惜阿南你小子是要讀書考功名的,要不然我肯定要親手帶著你跟我一塊兒種地去。”
週六爺笑得露出一口大黃牙,臉上的皺紋開出一朵花來,顯然是十分高興的。
向南可不敢叫向劉氏聽見週六爺說的這個話,等到向劉氏挽著籃子跟阿茶一起回來了,屋裡兩人只能遺憾的提前結束了談話。
為了讓向南更專心的讀書,向劉氏這回是不讓向南幹活了,不過向南脾氣倔,不去看阿悅就算了,五月末的插秧肯定是不能缺席。
這回向南知道提前做準備工作了,提前做了兩根間距杆以及長長的麻繩,插秧的時候大家都是撅著屁股埋頭在自家水田裡隨意發揮。
可就向家那水田,那秧苗插得是筆直筆直的,無論是橫看豎看還是斜著看,每一株秧苗都在一條直線上。
有路過的村民笑哈哈的說向家童生又在地裡種花了,週六爺看了卻是轉頭找向南要了那間距杆的長度,自己也跑回家找了麻繩學著向南那樣用間距杆比劃了一行一行的距離,然後拉了麻繩,秧苗沿著繩子筆直的插了一溜。
週六爺家的兒子孫子兒媳不明白他為啥要跟向家那從來沒種過莊稼的童生學,不過週六爺堅持,他那群孝順的後輩也只能紅著臉在村裡人看笑話的目光中埋頭默默插秧。
別說,這樣種了一大片之後抬頭一看,還真挺好看的,頗有種幹出一場大事的滿足感。
這會兒向劉氏已經是習慣了自家種地都種得比別人家漂亮好看這種情況了,便是被人打趣圍觀,向劉氏也能淡定從容的繼續埋頭插秧。
阿茶自然是哥哥孃親都是對的,啥也不說埋頭拔秧苗,那邊哥哥跟孃親兩個人插秧,她一個人若是不努力的拔秧苗,卻是要供應不上了。
到底向南也是個男子,身體也漸漸鍛煉出來了,這回插秧多了個向南,再加上拉了麻繩扯了間距杆,秧苗種得沒以前那般密集,有條不紊的這麼插秧還真就一株一株不知不覺的就種下了許多,到最後一畝水田忙活了一天半就收工了。
若是以前,向劉氏跟阿茶不止要忙活田裡的活,還要惦記著要按時回家給向南做飯,一畝水田兩人累死累活的也需要三四天才能種完。
傍晚太陽即將沉入大山後的時候,向南終於從田裡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田坎上,看著附近水田裡的人還在埋頭苦幹,再看看自己家種得橫豎斜都在一條線上的秧苗,向南覺得這一幕簡直太賞心悅目了。
“瞅瞅,這還剩下這麼多秧苗,咱們這秧苗種得會不會也太稀了?”
向劉氏看著簸箕裡裝著的兩大簸箕壯實的秧苗,再看看在她眼裡實在過於“稀稀拉拉”的秧苗,很是心疼,猶豫著該不該補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