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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妖皇和我說,欲河是曇妖生長的地方,終歸那裡會讓你想起回憶。其實我記願你想起來,但是又覺得悲哀。當你知道了前番種種,對我只剩下逃避了吧。”他說著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所以我很感激橆歌,如果不是她的事情,你不會讓找我的。真的不好。”他說著,聲音裡面的悽楚讓我心中一痛。
“未薌,我好累啊。”他的手掠過了我的發,“這副空殼,徒剩下了皮囊了。很早很早以前,昭奚問我會不會後悔,我說不會。我現在看見你好好地活著,覺得真好啊。”
“其實你喜歡我的,對不對?”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半倚在床欄上,“我的傻丫頭啊,你看我的眼神,裡面的心意,我是能看得懂啊。如今只剩了這殘軀敗體,若是你要,我給你又何妨,只怕是委屈了你。若是你不要,離開我也許對你更好。其實未薌,我不甘心的。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你,一點都不甘心。”
他說著,蒼涼而無奈,“我和你之前,隔的不只是一個雲莘,也不只是沐微,是……蒼天啊。”
“這樣真好,你睡著,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必知道。陳年爛事,埋藏在心底就好。經年之後,你想起了我,也許會想起我是你的僱主,也許會覺得我辜負了你,但終歸沒有在一起之後又分開來得不堪回首。起碼,我不是你慘不忍睹的回憶,這對我來說就夠啊。”
他又沉了下來,凝視著我。過了一會兒,起身,“未薌,昭奚來看我了,就在你失蹤的那些天。”
“他說,還剩下十分之一。還有十分之一,我都不記得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呢。所幸,我等到了你,我的雲莘變成了旁人的未薌。”他說著,站了起來,視線應該還是停留在我的臉上,“晚安,未薌。”
他走了之後,室內還殘存著他的氣息。
我不知道半神殿下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他說對了很多。
我是喜歡他的。
而他,不會成為我慘不忍睹的回憶。
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出神了很久很久,忽然覺得臉頰上一片冰涼。伸手觸碰了臉頰,我才發現,我竟然哭了起來。
腦海裡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次,在莊媗與蘇晚的故事裡,我想起了沐微的時候哭了,他伸手摸去我的眼淚。
現在,床上他坐過的地方還是熱的,氣息還在,人已經走了。
就如他給我的回憶,那麼近,就如塵封了多年一般。
我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睡過去。有些事情,多想無益。
誰知道,卻是一夜無眠。
終究現在沒辦法處理,倒不如回幽都之後再說吧。
最近的宮裡很是熱鬧,都在準備著祭司的祭天儀式。
橆歌很淡定,沒有任何赴死的害怕。
三月初二的夜裡,月依舊圓圓的。
蘇慕安羅看著橆歌,在伽溼神的神像前,“孤的年紀也大了,卻始終記得十二年前,你的模樣。”
橆歌笑了笑,“橆歌定格在二十九,若是九泉相見,只怕王上已經垂暮老朽了呢。”
蘇慕安羅不答她的話,反而問道,“祭司,孤可以喚一聲你的名字嗎?”
橆歌愣來了一下,便聽見了他喚她,“橆歌。”
兩個字,柔腸百轉,就好像咀嚼過了千百遍一般。
橆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肥肥的,作為斷更之後小福利吧~
☆、第108章 煙火
翌日; 神宮之前。
清晨的朝霞燦爛; 天邊濃墨重彩,地上的人都在忙碌。
橆歌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 一身紅白色的祭司服裝,臉上畫了淡妝。妝容精緻,卻襯得那人愈發得蒼白。
有人畢恭畢敬地請橆歌到了她熟悉的祭臺上。祭臺上已經搭上了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有很粗的繩子,低下是木材。祭臺的四周,都是明亮耀眼的火把。
橆歌; 要死了啊。
我的心中一痛。
她笑得格外溫柔,很恬淡平靜,似乎這喧鬧的種種都與她無關一般,彷彿赴死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蘇慕安羅在祭臺的下面,望著祭臺。
橆歌含笑看著他; 蘇慕安羅看著看著; 忽然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橆歌被繩子綁了起來; 她靜靜地被受著繩索的束縛,像是一個木偶人一般。
我想起那個晚上,橆歌曾和蘇慕安羅說; “橆歌只願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