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見他清咳一聲,慢慢渡著步子走至沈魚身後,盯著她微紅小巧的耳垂瞧了一會子才開口:“這般無狀之語爺聽聽倒也無妨,只往後莫在人前說便是了……爺又不會笑你,惱得什麼。”
說罷便將個恨不得自個同身邊這位一併得了健忘症的沈魚轉了過來。
沈魚聽他這話,覺得心裡倒是好受幾分。抬頭假裝無意的看上一眼,並未見他眼中有嘲弄之意,這才將羞惱之意壓下去幾分,吶吶得開口道一句:“是奴婢一時無狀,汙了爺的耳朵,多謝爺不曾怪罪,奴婢以後一定會小心說話。”
“你打算如何小心,嗯?字字斟酌,句句推敲麼?”
沈魚聽著這句她十分耳熟的話,從柳淮揚那裡用個調侃的語氣出來出,只覺得有些詭異,她細細的想了想,腦子一空,只覺得背上冒出了冷汗。
這是她同尤靜婉在思歸園裡月桂樹下說的話……現在才終於明白,二爺先前那一股子怒氣因何而來。
沈魚在心中哀嚎一句,復又嘆息一句:想她沈魚自打進了清平坊,便低調內斂,不該說,不該聽的,不該看的,不該問的,從來便是不說,不聽,不看,不問。如今在比清平坊裡嬤嬤難糊弄的柳二爺眼前,卻是生生鬧了一出禍從口出,叫她如何不悲,如何不惱?
如何悲,如何惱,現如今也是於是無補,只得將個縮在一起的肩膀重新伸平,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想盡了法子,看如何能哄得二爺忘記她這般大逆不道之語。
抬頭,接著便是諂媚的笑容。
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沈魚姑娘心裡有計較著呢。
柳淮揚瞧著她一臉的諂媚之色,又是額角一抽,他移開眼並不直視,淡淡的道一句:“收好你那副玲瓏的心思,且留著日後好去應付柳府外院那一眾主子娘去罷,爺這裡莫鬧這些妖蛾子,並不吃這一套。”
沈魚一聽,只一瞬原本諂媚的臉立馬哭喪起來。
柳淮揚卻是著那瑩白小臉上的一抹嫣紅,不急不燥盯語速輕緩的一點點的誘其上勾:
“不若你換個法子哄爺,若是方法不得當,仔細爺狠狠的罰你。”
沈魚抬眼,換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他。一邊腦子飛快的轉上幾圈,換個法子,什麼法子?
他即不喜她用哄外院裡一眾婦人的套路,又緣何要她哄他,心裡又撇撇嘴,堂堂七尺男兒,端得是一度風華,現下卻因一句無心之語,便要人哄著,也不怕跌了他柳二爺的份兒,若是讓旁人知曉,生生笑掉大牙。
可憐沈魚還不知道自家已經是人砧板上的肉一塊,這會兒竟還有心思這般腹誹。
柳二爺便這麼瞧著小沈姑娘,睜著雙亮晶晶的琉璃眼,腦子卻是又不知道神遊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只得嘆息一句:”你這副樣子哪裡有半分哄人的心思,罷了。”
饒是沈魚一朝帶著三魂七魄去太虛觀裡神遊一番,卻還是耳尖的聽他說了一句罷了,心中一嘻立馬神行歸位,笑吟吟的問一句:“當真?多謝二爺寬宏大量。”
柳淮揚望著她這句沒心沒肺的模樣,只恨的牙根疼,卻是面上不帶一分,墨眸更沉上幾沉,抬手輕輕撫了撫姑娘俏生生的腮,嗓子微啞:“你即不願哄爺,那便爺來哄你也是一樣的。”
沈魚姑娘不等開口,卻是沒了機會,讓人以唇就唇,堵得嚴實。
天不過蒙蒙剛亮,火紅的日頭半個影子還未曾尋見。沈魚一人坐在窗前,並未點燈。
昏暗的屋子裡,唯一的光影便是從支起來的那扇楞窗底下透進來的。
隱隱瞧見她託著下巴殼,面色微紅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嚴然一副少女思春的神情,好在這是她自個的房間,若叫外人瞧去,她這副樣子,任誰也能看出來她正值春心蕩漾之際。
沈魚百思不得其解得也不是旁的事兒,不過是她昨晚如何從柳淮揚的房裡回到自己房裡的,這一點記憶竟像讓人抹去了一般,一點痕跡也無。
她未時便坐在這裡想,一個時辰過去也未曾記起。
唯一記得的便是那些叫她臉紅的片段。再後來,再後來,她記得柳淮揚抱著她坐在個臨窗的春榻上,念一篇詩經……唸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頓了一頓……
她在他懷中聽著他用低低的嗓聲,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際,輕誦著這些詞句,早已昏昏欲睡,單隻聽到這一句,才強打著精神細細思量一回,他仰望的究竟是那德行可比高山的人呢?還是隻單純嚮往的是那萬里風光中的巍峨高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