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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江傲那般患得患失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與強悍。她將頭痛難纏的人物當作是一座碉堡,先攻克下來再說。就像治水,清理了淤毀河道,總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廢話與話套也不用多說了,安心單刀直入,端起斟滿的酒杯,笑容滿面地向著范仲淹道:“小可對範大人仰慕已久,沒想到今日竟不小心得罪了,這杯酒便當是小可的賠罪,先飲為敬。”說著,仰頭飲幹。
范仲淹極為驚異,奇道:“你認得我?”
“呵呵!範大人名滿天下,做了許多為國為民的政績,若是連您都不認得,小可便真是有眼無珠了!”安心打著哈哈,順便輕輕巧巧拋了頂高帽出去,奉承話是人人愛聽的,只要不太肉麻便好。
范仲淹笑了笑,探問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安心將跑堂送上來的西瓜遞到范仲淹面前道:“小可安心,這位是慕容山莊的少主慕容修。”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范仲淹面上的神色。
果然,范仲淹皺起了眉,道:“兩位認得小女?”他開始覺得這場相撞的意外有些不尋常起來。前幾日範慕雲外出了大半日,直到夜色將至才勿勿趕回了家,面上神色更是與往日不同,似是懷著歡喜又似隱著悲哀。好奇之下他略略盤問了幾句,誰知慕雲與朵兒便將外出所遇之事都一股腦兒說了出來。范仲淹深覺她們如此行徑有礙門風,這幾日便嚴禁她們再出門一步。
“啊!認得,認得!”安心倒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範慕雲居然會半點也不隱瞞,將事情都告訴了范仲淹。那麼,只怕自己身為女子的事情,範仲俺也已知道了。
范仲淹聽安心如此說,臉上神色立刻陰沉下來,站起身來,便又想走了。
“哎!你就不能安份點坐一會兒麼?”安心見他如此,再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大咧咧又嚷嚷了起來。
“我與兩位沒什麼可談的!”范仲淹只想拂袖而去。
安心一急,倒急出個主意,忙叫道:“今日相遇實屬意外,暫且不談私事,我這正巧有件關係到大宋江山與百姓安危的大事,壓在心下好久了,倒叫我日夜寢食難安,還望範大人指點迷津。”
安心剛說了一句,范仲淹還有些嗤之以鼻,實屬意外的話都是誆人的,三歲小孩才會相信,但接下來那句關係到江山與百姓的言語卻令他停下了腳步,躑躅難安。罷了,聽聽這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到底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見范仲淹再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安心得意一笑,就知道,這個憂國憂民的大忠臣是不會因私而廢公的。別的打動不了他,國家大事總可以了吧!
眼見安心沉吟了半日仍不出聲,范仲淹耐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大事?”
“這個——”安心哪有什麼大事啊?對她來說,現下最大的事,也不過便是江傲能夠平安歸來,慕容修可以娶到媳婦罷了。隨便張著口扯吧,再拖延下去這范仲淹又該拍屁股跑路了。想著便道:“不知範大人近年來可曾留意到夏國的動靜?”
聽見安心提起夏國,范仲淹神色一凜,並不接話,只靜待她的下文。
安心順手替范仲淹夾了一筷子菜,這才接道:“夏國近年來在遼國的扶植下發展得很快哪!耶律宗真倒也捨得下本錢,將興平公主都下娶給了夏國王李元昊。且不提夏國,即便是遼國,眼下也有不少能臣名將,如遼國的皇太弟耶律重元,南院樞密史蕭樸等等。”說著,故意停頓了半會,直到瞧見范仲淹皺眉捻鬚不語,這才繼續道:“遼國對咱們大宋一向虎視眈眈,但兩國國力相當,眼下勉強還能維持個平衡安定的局面。可夏國漸漸強盛了,只怕——”下面的話,也不用再說下去了,范仲淹自然明白。
范仲淹憂心重重地又仔細瞧了安心幾眼,長嘆口氣道:“你說的又何嘗不是?現下夏國與宋遼兩國隱隱呈三足鼎立之勢,無論哪國與夏國聯盟都可將落單的一國覆滅。”說著,又道:“尤其是現下,李元昊已有反心!前年,他已改年號大慶,甚至設立文武百官,暗地裡還招兵買馬,聚賢納士。夏國目前不止有步兵,更有騎兵、炮兵、擒生軍、侍衛軍等各色兵種,他若是要反——大宋可危!”
看來是押對了寶!這會子,安心倒不擔心范仲淹又要拂袖而走了,只是,不知他要就這個話題發揮幾個時辰,命苦哎,自找的,在這裡上政治課。
倒是慕容修有了些興趣,探問道:“難道不能在夏國還未完全強盛起來之前,便將他們滅了麼?”
“說得輕巧!”范仲淹狠狠瞪了慕容修一眼,嚇得這小子一縮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