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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怎麼變著花樣拖時間,它也依然在我的怨氣中步步緊逼。一轉眼,已然到了週日。
一想到明天要早起趕飛機出差,我睜眼即萎靡。按開手機,才早上八點多,雖然昨晚報復性熬夜打遊戲打到凌晨三點,生物鐘也還是沒放過我。
習慣性地先檢查一下有沒有未接電話或者未讀資訊,確認沒事,我才重新鎖機,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側頭一瞥,枕邊空蕩蕩的。臥室外頭隱隱約約傳來咖啡機的聲音。
我直接翻身霸佔了整張床,將被褥一卷,化身壽司矇頭睡起回籠覺。
白天賴床似乎總是更容易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中夢。
我首先夢到我在一個人坐過山車,本來是抓著安全帶的,由於速度太快,心臟慌得亂跳,於是變成了緊緊握著一個把手。我不習慣尖叫,所以只是憋著氣忍耐。
夢裡鏡頭一轉,又做了第二個夢。這次夢見我醒了,發現過山車只是做夢,便鬆了口氣,起床準備去學校上課。結果,剛開啟房門,正逢我青春期之際,家裡最雞飛狗跳的時期,我媽和我爸又在客廳吵架,因為我媽想送我去輔導班,但我爸覺得這是浪費錢。
對罵完了,我爸就越發跳腳,轉而罵起我來。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學校!”他吼道,“你也別成天想上那些偏差值那麼高的大學了,有什麼用啊,嫁人又不看你學歷,沒考上還白花錢!就算讀上大學了,那麼貴的學費我也供不起你,高中畢業你就自己出去打工。現在好多孩子中學就開始為家裡分擔開支了,就你還賴在家裡。”
我說不出話。我媽罵他:“那培養孩子就是要花錢,你現在捨不得花,以後誰捨得養你啊?上個好大學裡面的人脈資源也更好,我以前有個同學就是在大學裡遇到真愛,人家又有錢又有權,現在過得比誰都好。”
我爸說:“那也要人家看得上她啊,成天只會悶頭讀書能討好誰?”
我媽說:“現在新奈就是讀書的年紀,你想讓她怎樣!”
我說:“我不去了。”
兩人同時向我看過來,“什麼?”
我提起書包,聽見自己故作冷靜的聲音:“我不去輔導班了,我知道很貴。”
我媽更生氣了:“是你自己說想要去好大學讀書,我才這麼費盡心思想培養你的,哪有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別聽你爸瞎說。要是不去,你還想要幹嘛?”
夢裡的我頭昏腦漲,喉嚨發炎似的幹痛,怎麼都開不了口,直到感到臉上都是淚水,耳朵裡嗡嗡的,才掩耳盜鈴似的小聲說:“我就想要你們愛我。”
緊接著,我抓緊書包肩帶,一聲不吭往玄關走。一路上左邊是我媽,右邊是我爸,絲毫不吝口沫地反駁我幼稚的衝動話。
“我們不愛你嗎?”
“世界上只有我們最愛你,誰不愛自己孩子啊。”
我穿好鞋,擰住門把手,推門就走。急躁的、高昂的吵鬧聲頓時如揉皺的廢紙般被拋得遠遠的。我可能也發燒了(也?),腦袋有點痛,但我知道忍一忍就能過去,告訴誰都沒用,因此只是不斷地往學校趕。
走得累了,我也醒了。
逐漸轉醒的第一秒,我就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我正緊握著什麼東西,睜開眼一瞧,竟然是另一個人的手,右手,比我稍小一點,體溫卻更高,掌心貼著掌心,熱乎乎的,我的虎口正好圈著對方的拇指。
這隻手往上是一截白皙的小臂。里包恩蹲在床邊,這個高度讓我剛好側躺著也能與他對視。他沒有穿外套,也沒戴帽子,黑領帶鬆鬆垮垮地系在暗橘色襯衫的領口,袖子則被挽到了胳膊肘。相比起雷打不動的西裝三件套與神戳戳的spy服,這一身顯得相當日常居家。
我的大腦待機了兩秒,看著他眨了眨眼,才意識到睫毛帶著點溼意。這位嚴格的保鏢很快開口道:“好了,你要握到什麼時候?”
腦門後知後覺地泛起一絲疼,我不答反說:“你是不是又敲我了。”
剛睡醒的聲音果真沒什麼力氣,甚至有點啞。我不適地閉上嘴,悶悶地清了清喉。
里包恩一哂,“不然你也沒那麼快醒過來。”
是喔。我就說做夢做著做著怎麼會頭痛。我嗯了一聲,由於眼睛酸澀,便又忍不住眯起來,順便把他的手拉到眼瞼前遮光,把臉埋到他手背邊,毫無自覺地想再賴一會兒床。
然而下一秒,鼻子就被無情地捏住了。我瞬間皺起臉,但還能苟一苟。
“起來,懶蟲。你答應過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