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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削的身影抖震著甚是可憐。
我連忙動動嘴唇安撫著他:「不要緊; 這也是很漂亮。。。她還是很美。。。」
「美; 對;
她還是很美。」突然他的目光變得極其空洞; 來回的交錯在我和她的臉上。「阿小你還小所以沒看到過; 她年青時比現在更好看;
更美麗。。。可惜你沒看到; 那時她真的。。真的。。。」
「我相信是的。」那聲音越發細不可聞; 叫人看著心痛。
我鬆開抓著他的手; 把他交在別的姐妹手裡就回堂上; 臨行前只聽到他又碎碎的問著要給蕭媽戴上那頂假髪。
沒想到才剛回到堂上就看到久未見面的輝哥; 只見他穿著如昔; 粗粗的金鍊子垂在花衫外;
茶色的太陽眼鏡掩著細小又猥瑣的眼睛。 進門的時候甚至還點著雪茄夾在手指間; 一步一抖動著滿身的肥肉和油汗。
沒意料到他的前來; 我只能勉強的給他一個笑容; 還幸自己還算是喪家;
也沒落得給他一個勁兒指著鼻子數落的難堪。 看到了我的笑他就徑自的往前走; 甚至沒有依堂倌的指示; 一下就走到遺照前細細看著。
良久他又走了回來; 拉著我的手就道:「還是你懂得選; 那幅死人相就是我叫阿薔去拍的; 人家可是日本的名師;
拍得她多美多好。 我說就是阿薔從棺材爬起來; 也不比那時了。」
想要甩開他的手; 不料卻被他抓得更緊;
滿堂的人目定口呆的聽他大放肆語; 咪咪也快忍不著要上前給他一拳; 還好還是給霍先生制著。 就只有這輝哥對四周的氣氛渾然不覺;
斷斷續續的又在發表偉論。
「她啊; 正是死了嫌早; 活著嫌老的年紀嘛。
你們還給她寫什麼『芳華代』也是不管用的啦。。唉。。。」說著他又含含雪茄。「不過也是死了好; 省的拖著費心。
有個人能給她『擔幡買水』也是不錯的了; 本來她又那能有這個褔氣的。。。」
接下來人們勸的來勸; 拉的來拉;
總是是半哄半迫的把輝哥拉到一旁坐著。 大概是看到我兇得眼睛都紅了; 堂倌們也不敢再拖; 馬上就說要開始安靈送別什麼的;
要我去準備準備。
手執著四面垂下白陵形的長棍; 左右霍霍的舞動著。 腳步繞著圈子走;
又那大圓的中間點著火盆。一時火光四起; 身後跟著七八位奇裝異服的道士; 口中喃喃的不知念著什麼; 手腳大幅的舞動權充鎮靈。
這時堂內的燈光已滅; 暗暗的火光下我驀然睹見輝哥; 脫下了太陽鏡低頭默默的用紙巾擦著眼睛。
不過當燈光回來以後他又再是原樣; 所以我想還是我錯認了某人吧。
騰拆了一輪才過了諸多的儀式。 堂倌走了;
道士散去; 客人們一一向我作別;吩咐了姐妹們把奠儀收好也就讓她們回去了。 滅了堂外寫著姓名的燈牌; 我孤身立在空蕩的堂中;
只覺精疲力盡。
回身走向停柩的小間; 只見莫先生原來還留在原地沒走。 他抬眼看到了我;
就沙啞的說著:「阿小; 今夜我想留下來陪你守夜。。。也是。。。最後陪陪薔薔。」
依依不捨;
我知道他愛她那又怎樣; 已成永訣。
「只怪我年輕時不惜褔; 不懂珍惜著她;
才教她受了許多苦。。。」突然他神色古怪的盯著我看; 也不知道正在想著些什麼。「你知道嘛? 阿小。
她還跟著我時我們還是過得很好的。」
他斷續的又說:「那時日子明明過得幸褔的。 只怪我疑心重; 她性子又硬;
她都說了沒有了; 我為什麼又不信?。。。」
我伸手拍拍他的背; 也只能說一句:「事情都過去了;
你也不要再怪責自己。」
「不。。。沒有。。。。沒有過去。。。」突然他用手捧著我的臉。「最少你還在。。阿小;
你還在。。。」
突然他又開始說故事; 他說從前有一男一女彼此相愛;
他說他們最想要的小寶寶冀了很久終於等到了; 他說男人因著工作上的事一時說了晦氣語氣跑了妻子;
他說女人告訴丈夫他們的寶寶在腹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