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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並不是加一減一就能算好的。
也許是因為我比較偉大; 不就說施比受更有褔?
突然一股酸氣湧上口腔;
嘩啦嘩啦就如洪水一樣奔騰而出; 然後眼前一黑; 沒有什麼再和我有關了。
如果就如關機一樣理清一切糾纏;
那多好。
不過我明白; 不是不能; 只是我不願意而已。 我根本不願親手切斷一切。
我情願等待; 那就該付出代價; 或者說; 接受報應。
然後我醒了; 一身酸臭。
各種的汙物滯在床單上; 發出陣陣異味。 掙扎著去拉扯那壓在床下的一角; 半揭起的的歪成一個三角。 糟糕;
好死不死全都吐在床上; 難嗅死了。 一想到這樣我越發的用力扯著; 我不想讓人發現; 我不想讓人知道。 手勁越來越強;
我感到自已快要成功了; 突然一陣暈眩; 空白一片。
最後我發現自己連人帶被滾在地上; 那痕跡都幹掉了;
也不知道其實過去了多久。 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髒兮兮的坐在地上; 我突然想問一個問題。
喂;
我多久沒有看到你了?
38
料定最終會變成這樣; 但仍竭力的去否定;
是看不開? 還是根本就口是心非?
分不清楚; 到底是知道了才做; 還是做了才知道。
就要無法呼吸了。 我放下才剛剛舉起的相機; 虛弱地按摩著自己的心臟。 明明想東西的是腦子;
那為什麼痛的還是心?
不知道; 不知道; 或者是不想去知道。
在鏡頭後我看似一個全神貫注的捕獵者; 然而心思卻在數數目; 363; 364; 365。。。
要來的終需要來; 很快又再一年了; 令人感到鼓舞。
現在; 我根本搞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只要維持現狀就好。 原來那已經是不錯的了。
日子越來越少; 我感到暴懆起來; 明明也沒有可以乾的事;
但我就在那裡團團轉的不知要為什麼。 老師叫我要放鬆; 咪咪叫我不要喝酒; 不清楚沒做到那件; 可是世界依然混沌。
也許應該承認; 我不行了; 我就要不行了。
酸澀的痛楚在抽動著; 我皺起眉來停定;
手仍是留在胸口不斷的搓揉。 路旁的行人問我可好; 我搖搖頭表示無恙; 她拖著的孩子歪起頭看我; 還好有一個小小的生靈牽掛;
突然令我倍感安慰。
某程度上我任性極了。
可幸生在不合適的地方; 有不合適的際遇;
不然那種長著高鼻子眼睛長在頭顱上的人; 一定是我。
對他人而言是好事? 不對嗎?
啪啪啪;
照著的東西終在某日消亡; 所謂的恆律。 但是; 我還是想要天長地久。
發傻。
看著天色;
已經是不得不回家的時間了。 但我蹉跎著; 壓根兒就不想邁開腳步; 我不要回去。
很快我就知道那是某種預感。
最後我的目光亦是隨著車窗外的景色移動; 所有風景都在後退; 瞬速的離我而去。 鄰座的老太太笑咪咪的看我;
我便替她照了一幅; 她笑得更是開懷; 容易滿足的老人家; 幸褔的人。
然後呢?
鎖匙從口袋中掏出又往匙孔伸去; 我無心的聽著咔的一聲; 門大大的開啟; 我慣性地把鎖匙掉在玄關的鞋櫃上;
那是我最後一次那樣做。
接下來我才意識到; 燈早已亮了。
急步的走入屋內; 我四下張望;
不料他竟在大廳內來迴繞著圈子轉; 放在身後的手上垂著今早我才喝空了的酒瓶。
「怎麼來了?」我一手撫著牆壁作支撐; 另一手就去抽著剛才來不及脫掉的鞋子。 隨意的掉在一角; 我走近他;
襪子和地板摩擦出的靜電啲啪在響; 恰成周遭沉默的陪襯。
「哦; 剛剛經過就來了。」他用著極平常的語氣說話;
一邊苦笑著舉起手上的酒瓶。「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般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