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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你走吧。」
「我自是會走,你要能洗心革面,就跟著我一塊走,要不能,我們就當沒再相認過,今後老死不相往來。」
「跟你走?」
嵐一愣,好似又尋到了一線生機。
虹不似開玩笑,鄭重道,「跟著我一塊兒走……只要你洗心革面。」
他特地在“洗心革面”這詞兒上加重了語氣,他能帶他走,但前提是丟掉他活命的“本事”。
嵐剛還驚喜,但轉念一想,虹這分明是嫌惡他,又懈怠了,道,「我這樣的人又能去哪裡呢?如何謀生呢?只怕拖累你。」
「我養你。」
好似未經大腦,未經慎思般地輕易脫口而出。承諾一出,他收不回去了,這是個頂嚴重的問題。這次不能似兒時,兒戲般薄情寡義,就當是彌補他心頭的愧疚。
「我還能唱戲,大抵還能紅上二十年,能養活你。」
「那文重明呢?他跟我有天大的仇怨,你不要他要我麼?」
考慮還欠妥當。
「……你跟他下跪道歉去,求他原諒你。末了,我再勸他一番,他也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
考慮地很周全。可嵐心裡卻不是滋味,他們中間隔著個文重明,聽虹談起他時的那股子熟絡勁兒,他們倒是像一對夫妻,準備好心收留一個仇家。
「你跟他準備好好過活?那我算甚麼?他豈能容我。」
他們的承諾之間永遠隔著一個人,兒時是賀森,現在是重明。他們呢,都滿滿實實地佔了他一輩子。而他呢,十年只換得一句口頭承諾,到頭來卻還是個置身事外的過客。
虹著實答不上,現在想來真是困難重重,還需回頭從長計議。虹變得更優柔寡斷了,眼神裡透著迷茫的眷戀,甚是有情,卻不知是投放在朝思暮盼的文重明身上的,還是眼前這個叫他於心不忍的美人兒身上的。
總之,他不再是那個無情的戲子了,到處投情,到處風流,一生端不平的情債。
就是個哄小孩的把戲。嵐失落,又垂頭喪氣,他早料之如此。虹是執意要走的,他再執意也是留不住他的,即便是撕自己的傷口去博他的同情,一時後的悸動後又相安無事。日子還得自個過,別人的帶不來,自個的又叫別人帶不去。
他癱下,形容憔悴,更是柔弱。
虹暫避那個話題,繼續為他上藥,好人做到底。
「把衣服脫了。」
嵐不情願,虹動手幫他脫去。那衣服黏在肉上,每扯一下都撕心裂肺,好一陣費力,才脫掉上衣。
虹俯身,抹藥。專心致志,心無雜念,也不願意對著嵐的眼,甚怕走神上錯了藥,或只是因為逃避害怕。
傷口原是麻木了的,藥一上去,又開始疼。
彼此都不說話,有甚麼可說呢?一對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上完了身上的藥,虹又道,「把褲子脫了。」
把褲子脫了?倒不如扒了他的皮。就他自個明白,那褲襠裡藏著一個秘密,連禽畜都能恥笑的秘密。
他一惱喪,將虹手上的藥都給打翻了。
「要走便走得利落些,療得了身上的傷又如何呢?還是會復發,還是得潰爛,還是無窮無盡,生生世世……」
虹撿起藥,摔他身上,就要走。
但每走幾步,卻又停步了,這般優柔寡斷。就因方才那個未設計周全的承諾,他覺得他對他有責任了,天大的責任。
「我知道,你這樣就是怕我見怪。可我知道……那傷口你要是一直藏著,只會潰爛,只會更醜陋……交與我醫治吧。」
虹沒想自己能變得這般高尚,是為了贖罪,還是真動了情。他對他從來是都是迷茫的,那迷茫中帶著仇恨、帶著眷念、帶著憐惜,名不正言不順,可就是那般□。
「不,我怕你看到。」
他連自己都不願意看,怎能讓心愛的人看到這麼醜陋的他。
「你不叫我看,那我走了。從此我不管你,你也休想管我。」
他要恩斷義絕,舍他而去。他說得到做得到。
嵐妥協了。兩個平日裡言出必行的丈夫,今日都似娘們般優柔寡斷,進進退退。
他顫顫地在虹的視線中脫了褲子,虹驚地瞪大了眼。
那眼神裡不管有什麼,都不是看待一個正常人的眼神。嵐趕緊側身,將被子捂上。
他自嘲似的笑,「抱歉,嚇著你了……你把藥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