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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這臺上唱戲的是瘋子,臺下看戲的是痴子!」
虹一眼就見著了重明,卻也見著站在重明桌邊,被燈晃花了臉的煙生。
三目相撞,懷揣著各自隱澀的心事,戲正到□之處。
戲院門外一聲雷響,鑼兒鼓兒停,闖進來一幫惡漢,上二樓,二話沒說便將剛離開重明桌子的森拽著出去了。
「煙生!」
臺上的角兒的面上頓時一般般嫣紅,一斑斑煞青,扔下舞著的劍,跳下臺子,尋著漏網的魚兒似的擠開蜂擁著的票友,尾隨著那幫惡漢而去。
重明認得,那是他家的家丁,他用帕子擦了擦呷過茶的口,不緊不慢地起身,也一道看戲去了。
惡漢將煙生拖進了文家大院,虹未來得及踏進門,文家大門便被嚴嚴實實關上了。
虹被森攻
「煙生!」
他聽到文五爺的斥罵聲,「好你個牧煙生,竟下毒謀害我文崇山的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煙生驚慌的聲音,「五爺,我沒有啊!我贈與夫人的確實是無害的煙,只可治病,不會害命!」
「你還想狡辯!夫人就是因為吃了你所謂的治病煙一睡不醒的!快給我打死他!」
然後是一陣棍棒與血肉撞擊的聲音,比屋外的雷聲更令人心悸。
煙生當真害了文夫人?但虹怎麼樣也想不出煙生害人的動機。
他拼命敲門,喊道,「五爺!五爺手下留情!不要打他!」
文五爺聽到虹的聲音,暫命手下人停了棍子,去開門。
依然一身虞姬裝扮的虹衝進去,看到地上渾身是血的煙生,止不住地發抖。他跪在地上護住煙生,說,「請五爺手下留情,這一定是個誤會,煙生不會害人!」
「這什麼時候有你的事兒?!快給我走開!」
虹將他護得更緊了,說,「不能打他!你們不能打他!」
五爺見虹如此護他,更覺得盛怒,命人將虹拉開,對煙生繼續棍棒伺候。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入他的耳中,虹心上的血跟臉上的油彩一樣被大雨沖刷得滿地溢流。他在惡漢的禁錮中使命的掙扎,他們愈是抓得緊,那手是鉗子,鉗斷了他的胳膊與五臟肺腑。
虹哭著求五爺,求你放過他,不然連我一塊打死吧!
文崇山第一次見到虹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他,兩次求他都為煙生之事,可想他們的關係絕非朋友那麼簡單。
「你竟如此護他,說,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虹卻啞口,半天未能答上。
半死不活的血人兒奮力爬到文崇山腳邊,拉著他的衣角哀求,「你打死我吧,別為難他……」
臨死都惦記著彼此的安慰,這是莫大的真情,莫大的真的苟合之情。文崇山算是瞅明白了,卻還想要虹親口一聲應答,就命人將煙生繼續往死裡打。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不說我就立刻打死他!」
這男人是魑魅的閻君,黑心黑腸子,一對眼兒卻比清晝更為明淨。
「我說……說,他是我心愛的師哥……我不能沒有他,不能看他被欺負,不能讓他受絲毫的傷害……」
還是未明說,但什麼都明白了。
虹哀泣的臉在他昏黑的眼裡跟撕裂的錦帛一樣,在文家雕籠似的宅院裡,飛了滿天。
那破碎的油彩沒入流光黑白的倒影裡,錯落成隔世之前戲裝上多情繡畫的銅綠,閉了眼,便猶記得,那年你青鬂整花鈿,宿妝紅,舞鴛袖,一聲聲師哥把情腸訴,哪道是,一回眸,夜雨摧花陰,脫落了戲面,白了鬂眉,是黑麵的神鬼將我魂魄牽。
而今,一眼不過萬年,錦繡卻已成黃花陵……
煙生還想聲嘶力竭地控訴,但一睜眼,眼前卻赫然一片天昏地暗,沉沉地昏去。
而文五爺眼中的火卻比火焰山燒得更烈。
「好啊!你竟揹著我和這小子苟歡尋樂,兩次求情都是為他,還跟我說是什麼純潔的摯交?我待你不薄,你卻如此欺瞞於我,你眼裡還有我文崇山麼?!如此一來,我就更不能饒過他了!來人……!」
此時,不知何時也已歸來的文政赫從文夫人的屋子裡走出,清清淡淡地對文崇山說了一句:“爹,娘醒了。”
文崇山聽聞夫人醒了,就暫且顧不上二人苟合之事,直奔文大奶奶的屋子裡去。
而文政赫就乘機支開了一幫打手,在門口給他們攔了輛黃包車,送他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