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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是不是肖昀車禍了,傷得如何,怎麼樣了?
藍加便問,你幹嘛不自己問他。東遠說他倆最好別聯絡,如果肖昀沒大礙,他也就安心了。
“問題倒不大,但恢復要一陣,傷筋動骨一百天嘛。”藍加又問,“你在哪兒呢?怎麼聽說你要結婚,什麼情況?”
東遠說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和肖昀講了,結婚畢竟是早晚的事兒。
“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藍加想抽自己,“他挺無聊的。”
“我在鄉下,奶奶病故了。現在家裡人在操辦喪事,回不去。剛聽到訊息,所以著急打電話來。”
藍加急忙說節哀,奶奶92歲高壽也算白喜事,東遠那邊沉默不語。過了好半天,又說如果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唉?”藍加奇怪,這話怎麼不對肖昀說。
“現在這裡一團糟,”東遠嘆了口氣,奶奶走了,我爺得了老年痴呆。現在他還在1946年,每天給我念叨建國前的往事,我就彷彿被困在過去了。46年之後是47年、48年,還有個五十來年,一時半會回不去了。
“東遠?”藍加沒想到東遠家裡會出這樣的變故,不是安慰能解決的,“你父母都回去了吧?”
“還在路上,”東遠道,“所以肖昀要多拜託你了,我暫時沒那個心力。還有,別說我打過電話,別提我家裡的事。”
“嗯,你是不是要掛電話了?”藍加問。
“有事嗎?”
藍加想了想,“你們真的連朋友都沒法做嗎?”
東遠沉默了會兒,“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讓他生氣的話,我也會生氣;他難過的話,我也會。有時,他把人逼到絕路都不自知。我現在就想躲他遠一點。”
藍加一直覺得東遠過於聰明瞭,卻不知道他是怕肖昀的。
“我們在一起,不出五句話保翻臉,我沒那心理素質。所以你千萬別提我。”
“好,我不提。”藍加道。
“真是傷人一萬,自損八千。你要是我就明白,這3年便是內力雄厚,也耗盡元氣了。”東遠在自嘲。
聽東遠要掛電話,藍加冒死問了句,“說實話,你到底喜歡肖昀嗎?”
東遠沉吟了片刻,“喜歡與否,又能如何?”
#10#
肖昀畢竟年輕,恢復力就是很強。2周出院,但腿傷還在恢復,夾著拐也能走路,只是有損帥哥的形象。藍加時不時去慰問下傷員有點焦躁的情緒,能聊幾句天就非常滿足了。他也奇怪了,那何東遠就是忍得住,自始自終不和肖昀聯絡。
11月中旬的一個晚上,藍加在宿舍裡打遊戲,收到東遠的簡訊,“方便否?”藍加說方便,便接到東遠來的電話。
“我爺爺去世了。”這是東遠的第一句話。
宿舍裡太吵,藍加接了電話去走廊。深秋的深夜了,冷得讓人打了個寒戰。
東遠解釋自己在守靈,如果有空的話,單純想和他聊聊天,不會佔用太長時間。藍加倒知道東遠為什麼找上自己,他們有些相似的背景和過去。東遠的想法只能說給他聽,和別人說,又有誰能明白?
東遠的爺爺是“壽終正寢”,畢竟已有95歲高壽。人知足常樂,能活這把年紀不容易。所以東遠是挺看得開的,但1個月內2位至親去世,打擊還是挺大的。
藍加能想象,東遠家是個滿老派的家庭。他現在應該獨自坐在院子裡給爺爺守靈,家裡數他和爺爺最親了。家道沒落後,爺爺是教過私塾的,但建國後村裡的孩子們都去學堂上課了,誰還聽這老爺子的四舊?就這樣,老爺子還在“三反”裡批鬥過。東遠爸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也是最小的孩子,畢業後分配到外地搞水利,在外地結婚、生子。那時候工作條件苦,東遠便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可能是老爺子的私心,東遠沒怎麼上過小學,都由爺爺輔導,所以他受過些舊式教育,什麼四書、五經、老莊孔孟,很小的時候就爛熟於心。爺爺會給東遠糊風箏、做燈籠、用紙紮螞蚱,不知有多少孩子羨慕。鄉下死人有時候會找爺爺糊紙房子、紙馬、紙花之類的,好看。
後來父母生活條件好了,想接東遠去城裡。爺爺不說,心裡捨不得這個長孫,去地裡猛抽菸,流眼淚,半夜才回家。東遠知爺爺年紀大了,自己有的是時間,爺爺不知還能陪他幾年呢,於是留在鄉下唸書,初中、高中,直到大學才離開那個小鄉村。
爺爺這幾天犯糊塗,開始唸叨以前的事兒,奶奶被收上去的首飾盒,被分了的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