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曾經懷疑過憾生對他是愛情多一點還是感激多一點,可是現在毫無疑問了,憾生對楊遠是愛情,對他林棟天,是感激。
他不想這樣,可是改變不了,不屬於自己的人,總有一天要離開的。還能在一起過多長時間?一週,一個月,還是半年?難不成還要等憾生受不了這左右為難的局面再哭著對自己說對不起?
棟天一大早就起床為憾生做早飯,他還記得憾生第一次在這個小閣樓過夜之後,他做了玉米粥給憾生吃。
憾生忘了,他稀哩呼嚕地吃了兩碗玉米粥,然後匆匆地開門要趕去上班。
棟天拉住他,鼓起勇氣說:“憾生,今天你下早班,早點回來。”
憾生躊躇了片刻,搜腸刮肚地找出個理由,他說:“那個小田姐你還記得吧?她今天有事,叫我幫她頂一下班。”
棟天說:“可不可以拒絕她?我今天想要你早點回來。”
憾生乾笑兩聲,“這不太好吧?”說完見棟天眼裡閃過一絲自己怎麼也無法形容清楚的情愫,憾生心虛了,想起這一整週都冷落了棟天,他吻了吻棟天,柔聲勸道:“我儘量早點回來,好不好?”
棟天不再吭聲了,憾生拉了拉他的手撒嬌說:“那我下次拒絕她好不好嘛?”
棟天點點頭。
憾生鬆了手,回頭下了樓梯,在拐彎角的地方抬頭溫柔地看了眼棟天,說:“今天星期五呢,晚上我趕不及去碼頭接念宣,你記得去接她一下。”
棟天深深地望著憾生,又點了點頭。
憾生一笑,又倒回頭走上樓梯,靠近過來親親他的臉,問:“我晚上買點啤酒回來好不好?”
“……好。”
憾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說:“我一定早點回來。”
當憾生在樓梯口的拐彎角再一次回頭時,門已經合上了。憾生勾起了嘴角,取笑自己像初戀一樣和情人黏黏糊糊,真是有點肉麻。
可是他不知道,那扇門後面的人,已強忍不下悲傷,淚如泉湧。
晚上到了丁匯縣療養院,楊母落著淚對憾生說醫生還在爭取許多搶救楊遠的方案,但是希望都很渺茫。
憾生坐在楊遠旁邊,摸摸他的臉,問:“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楊遠動了動蒼白的嘴唇,笑了笑,“看到你,就好了很多。”
憾生伏下來輕輕靠在他胸口上,握住他的手說:“楊遠,你要有點信心,會好起來的。”
楊遠苦笑,能不能好起來,他自己心裡有數。
棟天在監獄裡熬了一年多,他在療養院裡熬了一年多,棟天還能恢復自由,可是他從來沒有指望自己能恢復健康。
憾生坐在他身邊,聊起往事都是無盡悲涼。憾生髮現自己一直沉浸於往事無法自拔,楊遠對他來說就是整個童年和少年的幸福,他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失去了,所以他想拼命地找回過去,想從始至終地和一個人相愛,結果失去更多。
他愛楊遠,其實只是習慣,參雜的不僅僅是愛情,甚至有了那麼一些親情。
楊遠察覺到他心不在焉,問道:“憾生,你有什麼心事嗎?”
憾生搖搖頭,說:“沒有。”其實卻是憂心忡忡:自從棟天出獄後自己已經將能想到的謊言都編盡了,下一次來看楊遠,要找什麼理由呢?如實和棟天說,棟天應該不會計較吧?算了,今晚回去就坦白好了,再這樣瞞下去也要露馬腳的。
楊順進來了,說:“憾生,你來了啊。”
憾生應了聲:“嗯。”
楊順問:“帶黃瓜魚了嗎?”
“啊?”
“你上回帶的黃瓜魚楊遠還吃了些,我不是叫你再帶點來嗎?”
憾生望住她,“你,沒有叫我帶呀。”
楊順耐心地解釋:“我昨天給你掛電話,你有個朋友接了電話說會轉告你的啊。”
憾生怔住了,笑容僵在臉上。
他想起早上棟天拉住他,請求他早點回來。
楊遠突然緊張地用盡力氣握緊憾生的手,幾乎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
楊順覺得氣氛十分僵硬,慌張地說:“怎麼了?他沒轉告你就算了,你下次帶也行。”
憾生陡地立起來,魂不守舍地對楊遠說:“我要回去了。”
楊遠不放手,想要抓牢他最後的精神寄託。
憾生低下頭不敢看他,顫聲說:“楊遠,我,一直都和林棟天在一起,對不起,我不想失去他。”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