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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想起三叔突然中風的事情……”
方源挑起眉毛。
“當年我聽我父母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如果沒有靳炎,三叔就不會變成那樣。你知道三叔那時做生意路子比較廣,曾經想把靳炎弄進去關起來……你有沒有聽你媽說過……”
“靳炎帶人去找三叔,威脅他在你的事情上閉嘴。結果兩方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方源簡短道:“靳家的人個個手狠,三叔就吃虧了。”
蔣衾猛的閉上眼。
“後來他請你父母出來交涉,酒桌上當著他們的面處理了靳家幾個不守規矩的人,感覺就是在殺雞給猴看。據說靳炎這人當年很有些邪性,把姨父姨母氣得夠嗆,後來一直當做奇恥大辱。”方源問:“靳炎沒跟你說過?”
蔣衾無力的搖搖頭。
“我猜你也不知道,你那時真是鐵了心的要跟他。”
叮的一聲輕響,蔣衾把啤酒放到陽臺欄杆上,低聲道:“怪不得後來我給爸爸媽媽寄東西,他們都給我剪壞了再退回來……”
方源不可思議道:“剪壞了?”
“嗯,幾件羊毛衫,後來還有託人從西藏收回來的藥材。裡邊有些人參之類,都是被剪成一段一段寄回來的。”
方源駭然而笑:“阿衾,你別怪我多嘴,姨父姨母雖然有些左性,可也不像是能把你送的藥材毀壞了再退回來的人啊?何況我媽有次跟他們聊天的時候,聽他們說都沒把你寄去的包裹開啟過……”
蔣衾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全身發涼。
是的,很多次包裹被退回來的時候他都不在家,是靳炎簽收的。
靳炎也沒特意告訴他包裹被退回來了——而他卻總能不經意間,在家裡某處發現那些已經被毀壞了的東西。
如果他不問靳炎就什麼也不會說,如果他問了,靳炎就安慰他別多想,然後刻意糊弄兩句把他應付過去。那種微妙而曖昧的態度經常給蔣衾一種暗示,就是東西是在損壞狀態下被退回來的,它們之所以被靳炎藏起來,是因為不好就這麼明晃晃的拿出去讓蔣衾看了傷心。
其實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蔣衾的心理壓力,他始終覺得父母還深恨著自己,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在這種極度的痛苦和愧疚折磨下,他最多再寄兩次,所有的勇氣就消磨殆盡了。
“阿衾你可真是當局者迷了,姨父姨母那種老派知識分子架子端得多高啊?這種把人參剪碎了再退回來……”方源失笑道:“你仔細想想,像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嗎?”
蔣衾張了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沒有任何感覺,被欺騙得太多太深,以至於所有的憤怒都在麻木和絕望中,被無聲無息的抹平了。
蔣衾一隻手捂著眼睛,躺在藤椅上深深仰起頭。那個動作充滿了無力感,但是從脖頸到胸膛的線條又非常的好看,方源一時竟然沒挪開目光。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蔣衾疲憊的撐著扶手,站起身說:“我先去睡了。”
那一瞬間他撞上方源的目光,方源猝不及防,當即轉過臉。
“——嗯,你去吧。”
蔣衾沒有注意,拉開玻璃門走進了客廳。
方源心跳如鼓,直到聽見腳步往浴室方向去了,才一點一點慢慢的緩和下來。又過幾秒聽浴室門咔噠關上,他才深深鬆出一口氣。
風吹得人有點煩躁,他看見蔣衾之前放下的啤酒罐,竟然鬼使神差的拿起來喝了一口。等反應過來時那口啤酒已經下肚了,方源發呆半晌,隨手把啤酒罐往樓下一丟。
蔣衾搬出去後整整半個月沒有訊息,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靳炎知道這件事沒完,現在只是暴風雨前危險的平靜罷了。
事實證明他對蔣衾的瞭解還是非常深刻的。
那天早上起床時他的感覺就不對,路上開車心煩意亂,差點撞上電線杆。到公司時這種感覺越發強烈,直到進了辦公室,他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法院傳票:
——訴訟離婚被告方訴狀副本。
靳炎手指發抖,翻看了幾頁,突然狠狠把副本往地上一砸,緊接著抄起茶杯砸翻了電腦顯示屏!
哐當一陣巨響傳出老遠,秘書處匆匆跑來幾個人,看見靳炎凶神惡煞的站在辦公室裡,一個個都哆嗦著不敢進來。
“給老子滾,”靳炎喘著粗氣,突然暴喝:“都他孃的給老子滾!”
幾個人忙不迭退了出去。
靳炎頹然坐倒在地,也不知道呆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