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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炎知道他沒有說錯。自己現在權勢滔天,當年卻只是個最多拿刀耍耍橫、沒見識過真正人命的毛頭小子。
當時他完全手足無措,只知道站在那裡發抖。如果不是蔣衾,趙承強的死當年就已經東窗事發。
也就是因為那件事,靳炎對蔣衾的認識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只覺得自己有義務和責任保護蔣衾,因為他柔弱溫文,經不得事;後來卻發現蔣衾在面對巨大困境時表現出的強大的決斷力,以及壓倒性的冷靜,連自己都望塵莫及。
蔣衾是那種人:他愛你的時候就全情投入,能為你捨生忘死,命都送掉也絕然不悔;但是當他不愛你了,你為他去死他都完全不稀罕。
靳炎心裡的寒意順著骨髓一點一點爬滿全身,只能勉強撐住那口氣:“……其實我只是想做一番事業,多賺點錢讓你過上好日子,下半輩子也不至於後悔……”
蔣衾決然打斷他:“那是你的野心,別拿我做藉口!”
窗外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小區路燈在遠處連成微渺的光點。夜風無聲掠過樹梢,偶爾有車輛駛過,發出遙遠而模糊的聲音。
靳炎幾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絕望的站在那裡,半晌啞著嗓子說:“我愛你,蔣衾,求你別離開我……”
那是他多少年來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說出愛。
蔣衾一動不動的看了他很久,檯燈下眼裡有水光一閃而過:
“……可是靳炎,我怕你。”
22
22、第 22 章 。。。
蔣衾徹底搬到了方源家。
實際上他只帶了很少一部分行李;這些年靳炎給他添置了太多東西;並不是每一樣都用得著。何況有些他一看就知道是走私來的;看了堵心不說;保不準以後還要引來什麼麻煩。
方源對他的到來表示了明確的歡迎。不過蔣衾不是女人,不會哭哭啼啼的對人傾訴苦水;只悶在房間裡整天抽菸。方源有時看他靜靜的坐在那裡想東西,拿筆在紙上計算什麼;往往算完就直接把紙團起來扔了。
方源上班很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經常陪他喝酒聊天到深夜。
夏天的晚上總是涼爽怡人;有一天方源回家時看見蔣衾光著上身,穿一條牛仔褲,光著腳坐在陽臺藤椅上。以三十歲男人的眼光看來他身材保持得相當好,寬肩瘦腰,面板白皙,不像方源自己一樣肌肉分明,但是骨肉均亭且腰背板直,雙腿特別結實修長。方源視線多停駐了幾秒,心想現在肌肉男不吃香了,這樣才是小姑娘們追捧的那種型別吧。
蔣衾渾然不覺,拿著啤酒轉過頭:“回來了?鍋裡有綠豆湯。”
“整天喝湯,你也吃點正經東西啊。”
“天熱太膩歪。”
“上次那個烤羊排就挺好的,再弄一次?”
蔣衾無所謂,說:“你想吃我明天烤就是了。”
方源盛了碗綠豆湯,搬了張椅子坐到陽臺上,在夜風裡愜意的吸了口氣:“他孃的,這才是生活啊。”
“白天又巡街去了?”
“甭提了,差點沒把我油曬出來,明天老子就請假在家看球賽。哦對,我發現有家燒烤特別好,咱們明天晚上殺過去嚐嚐?”
蔣衾微笑了一下,說:“我無所謂。”
他眼神始終是懨懨的,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對生活也完全沒什麼熱情。
方源皺眉看著他,半晌問:“你想靳炎嗎?”
“……不知道。”
“靳炎那天打電話問我你怎麼樣了,我說都還好。你是怎麼打算的?要是他認錯你還回去嗎?”
方源一直以為蔣衾這次發怒的原因是靳炎買通S市媒體的事情被曝光,卻不知道跟蔣衾發現的真相相比,這麼嚴重的欺騙都顯得不重要了。
蔣衾不可能告訴他靳炎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走私和洗錢,頓了頓說:“他還有些別的事瞞著我……這次可能,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你真的打算離婚?”
“……”
“我看靳炎那樣子,不可能會同意啊。”
方源緊緊盯著蔣衾的臉,想從他眼底找出一點軟弱的痕跡;許久卻只見他目光帶著深深的悲哀,沒有怯懦,也沒有後悔。
“方源,”他輕聲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嗯?你說。”
蔣衾好像難以啟齒,半晌才道:“我有個對靳家比較瞭解的朋友,說靳炎當年曾經跟我們家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