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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似乎從我嘴角抹去了什麼東西。
“飯粒。”他簡單地說;唇角帶著一點笑。這樣的燈光下,他琥珀色的眼睛幾乎是半透明的,裡面氤氳著雲霧,看得人心旌搖晃。
只是我已不是過去的心境了。
“你不吃飯嗎?”我看了一眼他的碗。
“昨天去了趟部隊,吹了點風。”他索性靠在了椅背上,很閒散的樣子:“明天我要開會,後天我要休一天假,正部級以下電話全部不接。小朗也在家陪我玩吧。”
李祝融似乎就是正部級。
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我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他肯定都記得。
也許他有什麼別的新想法了。他這麼聰明,怎麼容得下人生裡的一點點不如意。
反正我都看不透他。
…
晚上他照例跑過來跟我睡,我靠著床頭看檔案,他橫躺在我身上,陸陸續續地跟我抱怨一些事情,彷彿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嗯嗯啊啊”地答應著,偶爾伸手揉一揉他頭髮,他的頭髮長得很快,應該過幾天就要去剪了。他要我給他按摩,我按了兩下他竟然睡著了,很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把他搬到我旁邊擺好,蓋上被子,他很自然地把手腳都纏上來。我看得好笑,又嘆了一口氣。
愛情大概真的是很強大的東西吧。
就算心境變遷,千瘡百孔,但是待在這個人身邊,還是覺得和在任何人身邊都不一樣。明明是一樣的世界,卻好像多了一束光,把什麼都照亮了。
雖然沒有以前的亮,但還是任何人都給不了。
我享受這一點光,像享受天黑前最後一點夕陽,我沒有期待,也不會付出。我在學著像他一樣,聰明地、冷漠地愛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考慮他的心情,不用顧忌他的感受。
因為我知道我愛的人是個混蛋。
…
第二天上班前,我去給蘇律師送西裝。
因為有庭審,我還準備了咖啡和早餐給他在路上吃,我現在也會開車了,不過蘇律師不太喜歡在路上吃東西,所以我們中途再去趟事務所也是可以的。
我有鑰匙,但是出於禮貌原因,還是敲了門。
開門的是個女人。
一個我常常聽說過的女人——雖然妝容精緻但也從某些細節可以看出是在外面過了一夜的、據說一直和蘇律師有曖昧關係的、元晟律師事務所的燕律師。非常漂亮,昨晚大概和蘇律師去外面吃了西餐回來,身上穿的是適合約會的小晚禮服,外面是皮草的大衣,在早上七點,這身打扮無疑有點隆重。
“你好,我是蘇律師的助理。”我維持了基本的禮貌。
燕律師應對得很得體。
“你好,蘇律師在裡面呢……”
她側身讓我進去,手上拿著小香包,似乎還有一串車鑰匙,我想那輛停在蘇律師車庫裡的銀色法拉利應該就是她的。
蘇律師已經穿好襯衫了,臥室裡有某種特殊的氣味,並不是什麼具體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種氛圍。我很難形容,卻又非常熟悉。因為以前我常常在鄭敖的臥室感覺到。
我把西裝外套放在椅子上,在一邊站著。
蘇律師看了我一眼,拿起外套,自己開始打領帶。
等他穿好衣服,我把早餐遞給了他,沒有說話。
車庫裡的法拉利已經不見了。
蘇律師坐在駕駛席上,我坐在副駕駛席,安全帶大概是想舊夢重溫,怎麼都扯不下來,我已經沒了幾個月前的小心翼翼,大力往下拉,滿心都是煩躁,蘇律師側身過來幫忙,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就已經像被針扎到一樣,直接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就那樣尷尬地停在了空中。
我推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換到了後座。
我剛坐穩,蘇律師就開始倒車,動作很猛,差點碾到鄰居家的草坪上,又一個急轉,直接開到了主路上,甩得我昨晚的晚飯都快吐出來。
整個過程中,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庭審結束之後。
然後我們開車回公司。
最終爆發是在一個十字路口,蘇律師動作稍慢,被一個長達九十秒的紅燈攔在路口。
我在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卷宗。
他端起咖啡來喝,發現已經涼透了。
然後他把咖啡扔到一邊,重重砸了兩下方向盤,抬頭盯著後視鏡,目光銳利,簡直要穿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