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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軟軟的垂到直挺的鼻樑,流海因為長期疏於打理已經顯得過長,鼻翼下的唇瓣極為纖薄且唇色很淡,有點像晚春褪了色的櫻花,明明五官都透著一種凌厲而冷清的,生人勿近的漂亮,但是安詳的眼神卻讓面容看上去柔和了幾分,是那種會讓情竇初開的女生偷偷瞥一眼,再瞥一眼的型別。
他穿著款式簡單的襯衣,外面鬆鬆垮垮套了件純白的棉質外套,右手拎著幾個食盒和一人份的拉麵,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神情安詳而漫不經心,不大像有經濟能力在這種地段購買房產的富二代或者那些終日行色匆匆,眉宇間冷漠而疲憊的商務白領,倒像是深居簡出的插畫家和軟體程式設計手,腳步停至一棟樓前,他騰出手輸入密碼,大門應聲而開,略顯單薄的身影隱進門內,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紀沫進到家門,換了拖鞋,拆開塑膠袋裡的一小捆捲心菜去喂兔子,又踱著步子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誰能料想到倒鬥行當赫赫有名的紀少平日裡是這麼一副懶散模樣,哪裡有鬥裡動如脫兔靈活敏捷的影子。
喝完他的半杯水,紀沫把幾個食盒塞進冰箱,拎著拉麵慢吞吞的回到自己房間,早幾天新置辦了一臺電腦,紀沫閒著無事,一連幾天泡在上面,連電腦旁都已經堆滿各式各樣的零食袋了。
他記不起這種生活自己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也懶得去想,伸手點開按鈕開機,趁這個功夫嚼了幾口面,幾十秒鐘後頁面正式開啟,他從旁邊拿了新配的戴上,開始繼續研究遊戲。
大概每個男孩子十幾歲的時候都有過通宵玩遊戲的經歷,他們砸錢買裝備,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激喊大叫,暢快淋漓,但是那個時候紀沫在幹什麼呢,十幾歲時候的紀沫還叫沐堇,那時他剛從學校退學,一個人在外面租著房子討生活,再到後來,他開始翻山進鬥,從裡面帶出值錢的明器倒賣了維持生活,代價是身上的傷和灑掉的血,當同齡的少年還在虛擬世界裡奮勇激戰的時候,沐堇正在九死一生的墓穴裡浴血肉搏。
從十七歲到二十一歲這五年,紀沫縱橫在大大小小的鬥裡,好幾次碰到險惡的墓,險些折在裡面,舔著刀口上鮮血過活的日子讓他的娛樂少得可憐,也僅限於宅在家裡玩個遊戲,這次賦閒在家,可以說是徹徹底底把他天性裡懶散且貪玩的一部分挖掘出來了,邱雲還曾打趣過,要是讓紀小沫換上T恤牛仔褲,再捧著棒棒糖混進十七八歲小男孩堆裡,都看不出差的。
有些時候,紀沫會忽然覺得自己這五年的生活方式是錯誤的,以前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自己的親人,現在遇見了沐蔚,發現世界還有人關心著惦念著,又怎好再去鬥裡犯險惹他擔心,套用沐蔚的話,沒有現代手藝算什麼,沐家百年家業,哪怕給你開個自動投幣洗衣店也養得起你,一句話堵死了紀沫的後路,似乎五年的經歷一時間煙消雲散,現在他宅在家裡,竟像是要重新尋回自己十七歲以後的人生。
登陸上賬號,點選進入,紀沫剛接觸電腦,對諸如打字等的基礎掌握的還不是很好,有點笨拙,但他在鬥裡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遊戲裡也沒和人組隊,一個人慢悠悠打著,倒也不至於無聊。
當然紀沫的電腦也不是隻用來玩遊戲的,他這些年倒鬥,翻山下海的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還深入了不少人跡罕至的地方,見過不少綺麗景色,沐蔚給他出了個主意,既然不願與人多話,不如把這些年的見聞整理下來,閒著無聊的時候敲幾篇遊記,權當練習打字了,紀沫遊戲打累了的時候會隨手敲上那麼幾行,日積月累下來回頭一看,竟也有模有樣。
過了一會兒,吃完那份辣味拉麵的後勁上來了,紀沫只覺得口乾舌燥,把椅子往後一退,直起身要去榨果汁喝,誰想低著頭一撞就撞上了堵結實的肉牆,溫熱的觸感襲到額頭上,天然呆紀小沫整個人都給撞得懵了一下,抬頭一看瞪起了眼,“你……”
“看我們家沫沫多熱情,好久沒看見爸爸一見面就撲過來了——”紀阡老男人臉皮厚,笑著把視線從紀沫身上從頭到腳過了一遍,道:“喲,半個月沒見變模樣了?”
紀沫比紀阡矮了一個頭,嫌看紀阡麻煩乾脆低著頭眼不見心不煩,紀阡也不惱,饒有興致的打量小兒子,紀沫戴了副黑框的宅男眼鏡,稍長的黑色流海垂在鏡框上,格外襯出幾分俊秀雅治,那頭髮柔柔鬆鬆的,引得人忍不住想去揉上一把,紀阡的手伸過去,還沒落下,紀沫已經一下子避開了,那動作敏捷的簡直和在墓室裡大戰旱魃時不相上下。
“做什麼?!”
這可是真是小貓了,順著摸怎麼都行,一反著摸就炸毛,紀阡嘖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