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輝

第39部分 (第2/4頁)

知道再過兩個鐘頭我還能不能吃著炸醬麵了。

吃完了面，又休息了一會兒，張尊接了個電話，對我說，咱們該走了，龍哥已經到了。

我答應著，和他一起出了屋子，發動了貨車，大門緩緩開啟，我們和車子，都融入了這字最後的黑暗中，我抬頭看了看窗外，天邊掛著一顆很亮的星星，我覺得奇怪，快天亮了吧，為什麼還能看到這麼亮的星星？

番外（9）

到了碼頭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張尊把車停下，我跳下車向四處望了望，右邊是海岸，靠近碼頭停著兩艘小型貨船，岸上堆放著很多集裝箱，散落在四周。

前面不遠處停著幾輛辨不清顏色的汽車，一些人或攀談，或靠在車上抽菸，我暗暗數了數，大概有十幾個。

我跟在張尊後面，越接近就看的越清楚，阿龍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從裡邊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上，火光映在他的臉上，一半紅，一半黑，看不出表情，看到我們來了，他皺起了眉。

張尊恭敬地說，龍哥，貨到了。

阿龍抬起腕錶看了看，臉上有些不高興，怎麼才到？晚了十分鐘。

張尊連忙解釋，路上遇到盤查的，耽擱了一會兒。

阿龍望了望後面的我，我朝他微微點了點頭，他沒有繼續看我，轉過身對旁邊的一個高大的男人笑著說，喬老闆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兒，貨已經到了。

叫喬老闆的男人連忙擺擺手，操著廣東音，沒關係啦，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十分鐘而已嘛，小意思，大不了我的船晚開一會兒，叫那幫外國佬跳腳去，只是這十分鐘內，就怕有什麼變故。

連我也聽出，雖然他嘴上說沒關係，可是對我們遲到的不滿已經很明顯了。

果然，阿龍臉色一變，我只看到他一轉身，就響起了槍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張尊的慘叫聲，他的左腿跪在地上，血流不止，我趕緊上前架住他的胳膊，他才沒有癱倒在地上。

槍是阿龍開的，動作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那個喬老闆也怔住了。我感到後背汗毛直立，說開槍就開槍，連自己的弟兄也下得了狠手，這個龍子果然是條惡龍。

阿龍冷冷地看著張尊，叫身邊的人把他抬下去，喬老闆摸摸下巴，笑笑說，龍哥也不必如此嘛，這懲罰也太重了些。

阿龍說，跟了我這麼多年，跑腿都跑不好，還要腿幹什麼？

喬老闆拖長了聲音，阿龍啊，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心胸狹窄——

阿龍打斷他，行了，咱們不說他了，喬老闆可以叫手下驗貨了，驗完了貨就快些裝船，時間不早了，天一亮，碼頭就有工人來上班。小陳，你帶喬老闆的人看貨。

我應了一聲，領著五個人到了貨車那裡，開啟後面的門，兩個人跳了上去，從裡邊搬出四個兩米長的木頭箱子，一個拿著鐵撬子，把四角的釘子撬開，開啟箱子蓋，我看了一眼，裡邊裝的滿滿的都是電纜，我覺得很奇怪，走私電纜？這個值什麼錢？

兩個人把電纜抬出來，原來下面還有一個夾層，開啟夾層，瓶瓶罐罐，竟是滿滿一箱的古董。我不懂古董，可是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現代的東西，破舊不堪，顏色暗沉，應該是文物。我聯想到最近報紙上看到的，遼寧一些偏遠地區出現盜墓的事件，這些文物該不會就是那裡運來的吧，又要運到哪裡去呢？那個喬老闆提到外國佬，那就是要運到外國去，原來範爺走私的竟是國家文物。

這些人朝著喬老闆揮了揮手，喬老闆點頭示意可以裝船，他們就抬了箱子向碼頭走去。剛走到一半，突然一聲槍響劃破靜謐，緊接著從擴音器裡傳來急呼：前面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不要動，不要負隅頑抗，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警燈，警笛，警察。

所有人都愣住了，四周已經被團團圍住，警察神不知鬼不覺地包圍了這裡，竟沒有一個人覺察到。

阿龍大吼了一嗓，首先開了槍，隨後警方的子彈也回敬過來，其他人包括喬老闆也各自掏出槍，雙方開始激烈地交火。

我慌忙躲進貨車駕駛室裡，槍聲或遠或近交替在我耳邊呼嘯，我害怕了，我怕死，我才十八歲，我的生活剛剛開始，我不想死在這裡，

我，我還沒有找到風揚，我還要見他一面，我怎麼能死？

我這麼想著，拼命抱住頭，藏在駕駛座下，任憑車外硝煙瀰漫。

忽然一個人竄了上來，低沉著嗓音命令道，快開車！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阿龍，他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