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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氣,彷彿我是要去做什麼不值得的事。
我在心裡苦笑,終於抬起頭直視他們,爺爺、父親、母親,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此刻卻也是最不瞭解我的人。
我從小循規蹈矩長大,但並不表明我就會對他們的任何要求妥協,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握,即便他們無法認同。
出生以來第一次,我堅決地要與家人唱反調,並且義無反顧。
「今天如果換了我躺在那裡,相沢也會救我。」
我站起了身,表情一定很嚴肅很冷漠,因為我在母親的臉上看到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概從來沒見過這樣不聽話的我,爺爺和父親甚至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再開口:「如果配型成功,請讓我試著救他,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想事到如今,我再也不需要隱瞞什麼,只有讓他們知道相沢對我的重要性,才能說服他們在日後可能會出現的同意書上簽字。
而我也確實肯定,如果情況交換,他也會為我這麼做。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醫院,叔叔就告訴了我配型成功的訊息。
但是同時他也告訴我,因為我們的血型只是相容卻不相同,所以手術的成功率還不足20%,不到萬不得以的話,他不會選擇走這條險路。
我點了點頭,至少我現在已經握有了20%的希望,即使它微不足道,仍然是這條路上碩果僅存的一點希望。
我去了相沢的病房,今天裡面只有相沢的姐姐在。
這才知道他的母親昨晚因為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現在已經被他的父親帶回去休息了。
俊二回了學校,不管相沢怎麼樣,俊二現在是高三考生這一點並不會被改變。
如果相沢無法活下去,那麼俊二就必須代替他的哥哥,把相沢家撐起來。
這樣沉重的擔子突然之間有落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我不知道俊二心裡會怎麼想。
我把檢查的結果和決定告訴了相沢的姐姐,她聽後瞪大了眼睛,張了幾次口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裡很快蓄滿淚水,她緊緊抓著我的手,想說謝謝,卻只能哽咽。
我們一起坐在相沢的床邊,她哭了好久才冷靜下來,她說相沢除了昨晚醒過一次始終在昏睡,她甚至害怕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我說不會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堅信他對我的想念不會讓他不再看我一眼地就離開,我也堅信他的毅力會幫助他度過這次難關。
但是那天之後,相沢秀一卻再也沒有醒。
他的家人開始變得越來越焦躁,每次叔叔來檢查他們都會焦急地問相沢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叔叔的臉色也日益沉重,幾次看向我的目光裡都帶著遲疑。
從他的眼神裡,我知道相沢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器官庫依然沒有任何回應,我們卻不能再一味地等下去。
因為我們等走的是相沢的生命。
一週後,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衝進了叔叔的辦公室,我不要再繼續等下去了,我生怕等到有腎臟時他已經永遠不能做手術了。
「拓也,這件事相沢君的父母同意了麼?這不是你一個人光急就有用的,20%不到在醫學上幾乎是可以忽略的成功率,他的父母願意現在就嘗試嗎?」
叔叔一看到我進去,根本不用問就知道我要幹什麼。
「現在去問他們。」我一把拉起叔叔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敢說他們同意,如果等下去,能有和相沢完全合適的腎臟,那麼手術的成功率會大很多。
相沢的父母願不願意現在就去動那個成功率不到20%的手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問一下,任何可以抓住生命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走。
人一輩子能執著多少人多少事,每一次放過,都將是一種終生遺憾。
你我間的第一次 34
我們走進相沢的病房,他的父母今天都在。
他母親的身體狀況其實也不好,但是仍然不願意回去多休息,叔叔深吸了口氣,終究是把問題問了出來。
其實我和相沢配型成功,之前相沢的姐姐已經告訴過他們了,但是那畢竟只有不到20%的希望,他們除了感謝我,卻也仍然是一臉沉重。
一時之間,病房裡沉靜極了,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只有我腦海中一片空明,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