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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抵達愚園路時,正好是下午6點,天色正好一片灰黑,有一絲亮光,卻看不清對面的人臉。我走至665對面的茶坊,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並不曾看見秦沛霖。又過了五分鍾,就瞧見對面街的警衛換崗,從三人崗變成了二人崗,轉到愚園路665號前面的那兩人其中還有一人是邵福盛。
時間往前又走過去了二十分鍾,邵福盛似乎要去上廁所,從665大門拐角拐出來,匆匆離開。
又過了五分鍾,這時候是下午六點三十分。
秦沛霖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出去。
我隨即亦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過了馬路,天空這時開始下雨,顯得更加陰沈。我們兩個人拐彎進入弄堂口,便看見愚園路里的陳公館後門出現在眼前。
崗亭裡,只有一個警衛
我正在計劃,秦沛霖卻已經攥著匕首藏在身後,大步踏過去,那警衛眼瞧不對,出來喊:“你──”聲音還沒有從氣管裡出來,秦沛霖便面不改色的割斷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捂住他的傷口,將他拖至崗亭內。
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從裡面出來,才發現他的衣襟已經全部是血。
他沒顧得上低頭看,悄悄推開了陳公館的後門,對我說:“走。”
我點頭,二人便悄悄地潛了進去。根據資料今日在陳公館內的人數不超過二十人。而根據秦沛霖的計劃,乃是一個不留。
我們便往前去,便往手槍上擰消聲器,進了廚房,秦沛霖毫不猶豫就是兩槍,解決了正在炒菜的廚子。
他見我還沒出手,低聲道:“一個不留,這是命令。”
接下來的路上,幾乎是毫無阻擋的,所有人統統慘死在槍下,我幾乎不忍心看那些驚愕的表情。走至客廳,便聽見幾個圈酒的聲音,i秦沛霖意識我先進去,我便端著槍開門進去,迎面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妙齡少婦,正在閉目小憩,白藕般好看的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旗袍勾勒下的身材更是丰韻多姿。乃是陳楚君的妻子
後面傳來秦沛霖的腳步聲。
我一咬牙,連射了三槍,那絕美少婦就煙消玉隕,成了一具屍體。
這時候就算是帶了消聲器也驚動到了正在喝酒的人,先是有人大喊一聲:“什麼人?”
接著有一女子開始尖叫。
秦沛霖已超過我,衝到了餐廳。
我隨後而至。
兩男一女都恐懼的失了神色,幾個人正衝到餐廳通往外面的窗子往外擠,卻亂作一團,秦沛霖不慌不忙的上前,先是一槍斃掉了傅陽。
那女人又開始崩潰的尖叫:“傅陽!傅陽!”我見過她的照片,她是傅陽的女友。
秦沛霖槍一斜,便射穿了女子的眉心。那女人頓時沒了聲息。
陳楚君此時已經渾身發抖,站不穩當,倒在兩具屍體上,急促說:“英雄!先生!我給你錢!別殺我!別殺我。”
秦沛霖輕笑了一聲。
“啪”的一聲槍響,結束了這個漢奸的生命。
秦沛霖站了一會兒,率先走了出去。走出客廳後,他方才說:“陳楚君有個八歲大的兒子,應該在臥室,你去殺了他。”
我一怔:“這、孩子……就算了吧?”
“斬草須除根。”他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冷冷的看著我,“我只給你一分鍾。”
“可是……”我話沒有說完,轉身已經上了二樓,去那孩子的臥室,推門進去,小孩兒果然在睡覺,我咬牙坐到床邊,將槍抵至孩子的額頭,手卻抖了半天,怎麼都無法扣動扳機。
最後一閉眼想算了,就下了樓。
秦沛霖還是冰冰冷的看著我:“解決了。”
我搖頭。
他冷哼一聲:“孬種。”
我被他說的無地自容。他卻沒再提要殺那孩子的事情,從懷裡掏出預備好了的一些宣傳大字報。一張寫著:“處死通敵分子,蔣委員長萬歲。”,另一張寫著:“抗戰必勝,建國必成。共滅奸賊,保我華夏。”兩份大字報的落款都是:“中國青年鐵血軍”。
我依稀記得上次暗殺席時君殺錯了人,最後還是我殺了席時君的那個小遊擊隊就叫這個名字。
(此事,詳見第七章跟蹤術和第八章暗殺,陳滄水佈置的任務,還記得嗎?)
從陳公館出來已經六點四十五。我在路邊等到了一路公車離開。秦沛霖則坐了計程車往公共租界而去。
我與秦沛霖在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