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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你是?”
“是……是什麼?”
“……呵呵,沒什麼,千萬別踏上這條路哦!”
“……我、我明天再來。”
他裝了下樣子就趕緊跑掉,不用說,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是。
想想他們的爸媽也挺慘的,大兒子玩地下音樂、小兒子又是個GAY,倒黴事全讓兩個老人家碰上了,在中國……這種情況可能十萬個家庭也找不出一個。
等林東回來,我告訴他家裡派弟弟來找他了,他趁別人不在的空檔狠狠威脅我:“你不準打他的主意,要不然我廢了你!”
我不知道他對他弟弟瞭解多少,只是在心裡嘀咕:“他不打我的主意就萬幸了……”
林東這小子,對家裡人原來不錯啊,生怕我把他弟弟怎麼著,但第二天他弟弟再次找他的時候,他幾乎是咆哮著趕走了那個斯文的小孩,我似笑非笑的眼神領來他又一頓咆哮:“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廢了你!”
將近年關,那些“玩伴”走了一大半,我也變得老實了很多,整天陪幾個室友到處閒逛,最常去的地方是音像市場。他們特愛買打口磁帶和CD,小畢對這個挺熟,他以前賣過這個。據他說他沒賣過的東西很少,我開著玩笑說“包括你自己?”他還是那副懶懶的口氣:“是啊,有什麼大不了?”
林東也跟我們一塊兒逛,他最喜歡的人是KURT
COBAIN,NIRVANA的靈魂,只要有他們的磁帶或CD他都會買下來。對他而言,COBAIN是個永遠的名字,儘管在九四年叫這個名字的人就已經死去。
“死亡,是因為他的音樂早已到達巔峰,激情與爆炸都玩了個遍,再沒什麼好乾的了。”他以平靜的語調說起COBAIN的死,眼神卻充滿莫名的狂熱:“……能走到他這一步,才是最爽的。”
我不知他說的到底是哪一步,音樂的巔峰還是吞槍自殺,所以我接著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想自殺吧?”
冷冷的表情和聲音:“關你屁事!”
其他的幾個男孩“噗”的齊聲輕笑,小畢則低聲挑釁:“怪胎!裝什麼啊……還敢比COBAIN,什麼玩藝兒……”
難得這次林東沒發飆,只是一言不發的走開了,孤寂的背影如同一頭負傷的野獸,我碰了碰小畢:“你說的有點過分,他生氣了吧?”
小畢對著我翻了個白眼:“……捨不得?他就是這副德性!”
除了林東和我,所有人都得回家過年,包括小畢,他說好幾年沒回,估計這次不會再大吵了。於是臘月二十八那天室友聚餐,為他們送行也為我和林東提前團年。
我們在自己的小屋裡搞了一大盆羊肉火鍋,喝的酒的自然是二鍋頭,雖然我一向喝不慣這種度數太高的,可那天也準備好了豁出去。
可能因為小畢第二天就要走,對林東的態度好多了,對我更是難分難捨,主要是讓我好好照顧他那套新鼓。他們排練的地方在地下室,太潮溼,他好幾天以前就把鼓搬到了自己床上,晚上都和我擠著睡,我在酒意中輕佻的挑逗他:“我和它,誰重要?”
他思考了好半天,第一次露出為難的表情:“……你可別怪我,還是它比較重要,不過……你是僅次於它的……”
我大笑著狠拍他腦門:“你就不能說說謊?小心我拆了它!”
“呵呵,你不會的,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它就交給你照顧了!”
席上每個人都很高興,只有林東安靜得有點反常,小畢交待完他的鼓,就把他那個髒兮兮的書包拿出來,在裡面掏出一個扁合遞給林東:“這個我也不帶走了,給你留著用。”
我們都詫異得很,齊齊統一視線看向那個盒子,林東接過去就往兜裡塞,一個男孩追問他的話被堵著了:“這個不是你們玩的。”
看我一臉好奇,小畢在我耳邊低語:“我這兒還有,你想試試的話待會兒一起抽。”
笑笑鬧鬧吃完了“最後晚餐”,其他的孩子都回了,屋裡就剩下我們三個,小畢拿出了他身上的“寶貝”,原來就是幾根菸,只不過比普通的細很多,我猜測著問他:“大麻?”
“嗯,抽一點沒事的,比藥丸還柔和。”
確實,好像跟一般的香菸區別不大,根本沒什麼特殊的味兒,就是有點眩暈感,挺舒服的,可過後我們三個人又接著喝酒,那之後的事兒就大了。我暈暈乎乎在廁所吐了三、四十分鐘,直到第二天醒來頭還在痛,眼前是一張冷峻